第311章青衣姑娘(1 / 2)
顾宴沉默片刻,竟也觉得很有些道理。
他道:“这么说来,你觉得也许是群体犯罪?”
温鱼诚恳道:“是很大可能应该。”
这话说出来感觉跟绕口令似的。
温鱼刚好也差不多把所有骨点都画出来了,拍拍顾宴的肩示意他可以起来了,温鱼说,“其实如果把这事往复杂了去想的话也可以,但我觉得说不定就是很简单的……吃不完。”
“只是这个形容可能有点吓人,但单纯想着吃不完送人,我觉得更符合凶手的行为逻辑。”
温鱼开始拿毛笔生疏的在纸上描勾起来,她书法这一块实在是没有天赋,写个字还行,画画就有点为难她了。
恰好这时老仵作也来了,见了顾宴便躬身行礼,老仵作说:“那孩子如今可还在?”
温鱼知道他说的是任佑,便道:“在大通铺呢,现在估计睡了。”
老仵作道:“无妨,老夫也只是有几句话想说罢了,我那里有一本手抄的金刚经,他还没走便是最好,明日老夫带给他。”
温鱼一怔,讷讷道:“您……”
老仵作摆了摆手,说:“我干这一行,干了一辈子,什么人没见过,什么事没听过?那孩子分明是存了死志,他养父的案子我清楚得很,可说到底他只是个孩子,又何错之有呢?”
温鱼点点头,“我也这么想。”
任佑说到底只是个孩子,他又做错了什么呢?
时间太晚,老仵作很快便准备动身回家,温鱼将顾宴的骨相图画好,便也回房去睡了,因为这突发的案子,所以她没回丞相府了。
结果到了晚上,也不知道是不是她画了一天头骨的原因,居然做了一个噩梦,梦里她看见一个英俊的男人,那男人流着血泪,看起来无比凄惨,可她却看不清男人的脸。
紧接着她又梦见这男人背对着她尸首分离,头颅和尸身分离时,迸发的殷红鲜血溅了她一身,人头在地上滚的跟个乒乓球似的,最终又滚到了温鱼的脚下!
她猝不及防的和人头对上了双眼,而更诡异的是,那颗人头的唇角高高翘着,好像在跟她打招呼似的,他上半张脸诡异的笑着,下半张脸却又恶毒的怒张着。
!!!
温鱼满头大汗从噩梦中惊醒,搓了搓自己的胳膊,只觉得整个人都不好了。
这怎么还做噩梦了呢!
她开始在床上跟个滚筒洗衣机似的翻来覆去,恨不得立即失忆。
更关键的是,她已经忘了那张脸了!
温鱼捶胸顿足,万一就是她潜意识里已经画出了死者的外貌,可就是还差那么最后一点,现在在梦里梦到了,结果那么寸,她还忘了!
索性睡不着了,温鱼干脆翻身下床,走到梳妆台前,开始画画,倒不是画头骨,而是画顾宴,画完了之后又拿出下午时一块拼凑的画像,磕磕绊绊对比着,在原先拼出来的画像里又修改了一点点细枝末节的差别。
她边画边想我可真是个爱岗敬业好市民,半夜爬起来加班的终极卷王。
——其实是一闭上眼睛就会吓得睡不着。
毕竟温鱼是真怕鬼。
直到听见第一声鸟叫,温鱼才将画纸收好,打了个哈欠,顶着一张送葬脸把自己房间的门给打开了。
此时天才刚刚变亮,整个天空都泛着好看的浅青色,温鱼没心情看景色,她洗漱完之后就跑到廊下呆坐,然后……就又遇见了任佑。
这孩子怎么也起这么早?
温鱼眉心微蹙,唤道:“任佑?你过来。”
任佑像是也有些惊讶,随即还是走过来了,垂首道:“我想吃馄饨。”
“行啊,我带你去吃。”温鱼不假思索道,虽然现在还非常非常早,但是小摊贩一般都出摊时间特别早,这个点那个摊主肯定来了。
“但你看起来很想睡觉。”任佑指了指她眼睛底下的黑眼圈。
温鱼表示自己没有——确实没有,经常通宵熬夜的人肯定都会知道,只要熬过了特别困的那个时间,后面不管再怎么努力想睡觉,都是肯定睡不着的,不管身体有多疲惫都是这样。
“那好吧。”两人一块出了大理寺,走到了馄饨摊前,出乎意料的是,这么早了,馄饨摊前居然已经有人了,那是一个姑娘,看背影很瘦,个子倒是不高,穿一身浅青色的衣裳,看起来倒不是穷苦人家的孩子。
温鱼叫了两碗馄饨,坐在了那姑娘后面一桌,姑娘背对着她,馄饨摊是小本生意,总共也就四五张桌子,摊主在那边挥舞大勺,扬起一勺奶白色的汤打进碗里,一颗一颗馄饨便浮了上来。
摊主给他们端来两碗馄饨,又顺便对青衣姑娘说:“姑娘若是没吃饱的话,还可以再加。”
温鱼这才注意到,这姑娘的椅子上还放着一个布包,明显是自己扎的,有点像……离家出走。
“不用了。”青衣姑娘细声细语的拒绝了,顺便回头笑了笑。
而这也让温鱼看见了那姑娘的脸——颧骨略高而眼眶深,前额饱满,下颌微尖,是个挺漂亮的姑娘。
鬼使神差的,温鱼看了看任佑,又看了看青衣姑娘,最后又掏出来他们几个仵作昨天画的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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