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0我有证据(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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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月已西沉,半夜的京城街道显得有些阴森,温鱼看了眼身侧的顾宴,还是伸手戳了戳他的肩膀,“大人,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

顾宴道:“将凶手擒拿归案。”

温鱼顿了顿,“你知道我说的不是这个,我不知道你说的是小桃红还是李玫,若是李玫……那应当没有凶手。”

她叹了口气,“我之前一直都觉得,不管是谁杀她,都很牵强,后来证实了那个死士是平王的人,看起来这便更可以断定是平王下的手,可是……李玫是中毒死的,若是平王府死士下的手,他可以用任何手段,但下毒就很没必要。”

顾宴垂下眼,“嗯。”

“那个簪子是假的,那么就足以证明,李玫是自杀,她故意用这根簪子,挑拨了双方。”

顾宴道:“是。李玫死后,不管平王和黄章哪边的人先找到尸体,都会认为是对方做的,平王发觉簪子里的东西是假的,便会迁怒黄章,黄章认为平王杀了他发妻,更不可能与他一同举事。”

温鱼简直要被他这个三棍子打不出个闷屁的性子逼急了,她干脆扯住了顾宴的袖子,“我的意思是,平王要引北戎人进大邺的话,那就是通敌叛国,大人可以抓住这个机会,扳倒他,这是命案,却也与你有关。”

她和平王虽然没什么深仇大恨,但是有一说一,能干出引外敌的事,这人可真是不能处,那既然如此,倒不如早日告知陛下。

顾宴忽然说:“我为何要扳倒他?”

温鱼抿抿唇,她看了眼四周,说:“大人你凑近点。”

顾宴依言弯腰,接下来,少女轻缓的呼吸打在他耳边,带着淡淡的茉莉花味道头油的暖香味,他听见温鱼开口说:“那个……我有个事想问下你,就是……你是不是皇子啊?”

顾宴瞬间抬眼,他心跳慢了一拍,他看见温鱼拽着他袖子的手,只用了大拇指和食指两根手指头,在这冬日的夜里,有种可怜的脆弱感。

见他不答,温鱼瑟缩了一下,心想自己是不是越矩了,正犹豫着要不要就当自己没说过这话,手忽然被顾宴抓住了。

不知道为什么,温鱼忽然吓了一跳,连带着脑子里也如同被打翻的蜜罐一般,各种乱七八糟的想法一闪而过,但随即她就听见顾宴冷声道:“手这么凉?”

温鱼脑子还没反应过来,嘴倒是飞快,“你手也挺凉的。”

两人鬼使神差的一对视,然后双双松开手。

温鱼:“……”

顾宴:“……”

两人诡异的各自沉默着往前走了两步,直到温鱼听见顾宴说:“是。”

温鱼心里一松,果然如此。

她猜的还真没错,但她没打算再这么不长眼色的去问顾宴生母是谁,用脚趾头想也知道顾宴肯定不太想被人知道,甚至如果不出平王这桩事,依温鱼的性子,绝对是会装傻到底的,她今天会挑破了开口,也是有点急了。

顾宴侧目看她,“你如何得知的?”应当不会有人敢在她面前嚼舌根。

温鱼实话实话,“我猜的。”

顾宴先是一怔,随即才勾唇一笑,“你比许多人聪明多了。”

其实不是温鱼聪不聪明的问题,是她其实……这种情况见过不少,就不说法医这个职业的特殊性,但只论温鱼自己的家世都乱七八糟的,什么儿子生肖和老子犯冲,所以就把儿子送到亲戚那里养了几十年,几十年后再把儿子接回来继承家产、什么以为是发妻老蚌生珠年近半百得了个小女儿,结果生下来发现其实那是自己孙女……

温鱼一开始当然是没往这方面猜,但看顾宴从不称长公主为母亲,她与顾宴相处也这么久了,就愈发能看出来顾宴只是表面上性格比较阴沉,但骨子里还是个挺守规矩的人,那么就只有一种可能,长公主根本就不是他亲娘。

温鱼的嗓音在黑夜里听起来稍微有点哑,她说:“旁的话我不会多问,但在其位谋其事,这案子的真相不被掩埋就好。”

她怕的就是黄章因为不想和平王起冲突,而如果平王借兵一事没有切实证据,那么顾宴就无法告发他,不仅如此,他若当真告发,恐怕只会让陛下不信任。

这事很难办。

温鱼想了想,说道:“依大人的看法,黄章到时候有没有可能……”

然而话还没说完她就暗骂自己蠢,黄章无论如何都不可能当庭指认平王,除非长公主让他这么干。

可现在长公主和平王之间只是有了龃龉,又不是明火执仗的闹掰了,况且这案子……现在可还没结束呢。

顾宴说:“黄章不会。他这样的人,能有三分悔愧已是不易,他不会为了亡妻得罪权势之人,但他顾念此事,也断不会交出城防图,他应该已经和平王达成了协议,将此事捂下,只是没想到多了个人横插一杠子,让尸体飘到了柳荫河里。”

“那根簪子里到底是什么啊?”温鱼忍不住问道。

首先绝不可能是城防图,京城的城防图要是小到能放进簪子里,那除非北戎都是蚂蚁人,不如怎么都看不清。

顾宴说:“若我没猜错,是指出了一个防护薄弱的地点,若是确定合作,再找黄章要城防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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