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八章装模作样(1 / 2)
那其实,陆启就不是骤然死了两个亲人了,而是三个。
温鱼相信陆潇潇上午时和她说的话是半真半假,两人曾经情投意合才是真,但其他的都被她张冠李戴到自己亲爹头上去了。
可真是个大孝女。
“然后呢?”
陆启说着说着就又开始哭,可惜温鱼连个帕子都没有,只能干巴巴的看他拿袖子抹眼泪,好在陆启好歹是个当官的,很快整理好情绪开口道:“因为我并不是个好父亲,也不是个好丈夫,我甚至不是一个好官,我昨天晚上到房间里之后,就看见桌子上有一壶水,我也没有想太多,就直接喝了。”
“接下来的事情你就也知道了,我喝完了那杯水之后,就出门准备去斋堂了,再然后我便走着走着突然晕了过去。”
“一直到今天早晨,我才回想起来,其实我昨天晚上在我的厢房外,看见萍衣了,但她当时并没有理会我,我后来方才算是反应过来,应该是她下了毒。”
温鱼垂眸:“陆萍衣恨你,是吗?”
这想来也不是个会令人多意外的结果,他作为父亲就是很不称职的,既然知道人家是罪臣之女,不能进门,那就不要招惹人家,招惹了,把孩子生下来了,又把人家丢到庙里让人家自生自灭,就连死了也没看过来问一句,温鱼心想,就算她是陆萍衣,她也没办法真正做到毫无芥蒂。
但是下毒之说其实也不太可行,不是不可信,而是不可行,众所周知陆萍衣今年只有十二岁,又长期住在寒山寺里,她怎么会有毒药。
但是看陆启这副笃定的样子,温鱼断定他还有话要说。
陆启点了点头,勉强笑道:“说来也是惭愧,我这个女儿,我自己一天也没带过,只给了些银子而已,她恨我也是应该的,我每次去这寺里,她对我都是没个好脸,上次……更是险些把我从山顶上推下去。”
两人虽是父女,但其实陆萍衣对他结怨已深,恨他没做到一个父亲应尽的职责,也恨他这么多年来对自己的亲娘不闻不问。
“所以事情发生之后,我便很快猜想到恐怕是她,但我知道,这事若是我不主动告知官府,官府是不会查办的,那水壶里的毒,我当天晚上醒来之后就请人检验过了,确定是的确是毒药,并且……寺庙里的师傅告诉我,她在她生母去世的那一天,的确下山过,回来的时候就带了一包东西回来,是白色的粉末。”
他笑了笑,“早知我有今日,我当初又是何必呢?”
是啊,早知他会接连丧妻又丧子,当初又何必为了所谓的官声顾忌良多。
“温姑娘,我把这些告诉你,是怕你心里总揪着这个案子不放过,总觉得我恐怕是被人害了的,但其实……我心里都明白的,萍衣怨我,可我也不打算追究她什么了,我只有这一个女儿了,希望你能理解。”
温鱼想了想,觉得这样虽然有点残忍,但还是如实告知了,“我已经知道那天冬至宴,陆萍衣也进宫了,她为什么要进宫,你们为什么哪怕是私藏也要把她带进宫里参加宴会,陆兆死的时候,陆萍衣是不是也在?”
“你们几个,到底谁在撒谎?”
陆启张了张嘴,还没来得及说话,这天又突然下起雨来了,温鱼也只好去了廊下。
那些正在准备葬礼的下人们也都进来躲雨了,对于他们来说,主母身亡虽然的确是一件值得难过的事情,但毕竟不是自己的亲人死了,难过是有的,痛苦也是有的,但也只能拿出那么多了。
对底层的贫苦人们来说,在这样的一个大宅院里做事,就已经很好了,他们现在脸上的愁苦表情,更多的是担忧自己的将来。
温鱼垂下眼,道:“陆大人,陆夫人现在停灵在何处?”
一说到这个陆启就愈发难过,他顿了顿,勉强道:“还……还没有正式殓尸,她如今还在卧房内,其实我希望姑娘过来看看,也是……也是想看看,会不会……是有人对她做了什么?”
温鱼顿了顿,直白道:“你怀疑是他杀,是不是?”
只用了一句话,便令他一下子狼狈起来了,他的嘴角紧紧绷着,几乎是过了好一会儿,温鱼才听到他语调沉闷的憋出一个“是”字。
既然如此,温鱼便随着他,前往了主院卧房,边走路边盘问他,“你当时回到房间里时,陆夫人是什么样的姿势?已经擦洗过了吗?”
陆启点点头,说道:“不是……不是我看见的,我才刚回府,丫鬟小红就上来告诉我,说夫人自缢身亡了,我去看的时候,下人们已经把尸体擦洗过了。”
那就看不出什么了。
温鱼走到卧房内,门开着,里面还有个小丫鬟,小丫鬟见了温鱼倒是很尊敬,但对着陆启就没个好脸色了,直接狠狠瞪了他一眼。
还真是头回看到丫鬟瞪主子的。
温鱼心中已然觉察出有异,却仍是佯装不知,走上前去查看尸体,该说不说这擦的也太干净了,温鱼摸了摸尸体的脖子,又仔细盘问过死亡时间,看了尸体指甲里的皮屑,确定没有问题。
说起来容易,但察看就用了堪堪半个时辰,最终温鱼还是垂下眼,拱手道:“陆大人,的确是自杀。”
陆启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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