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认罪(1 / 2)
她跟随顾宴一同去了徐大夫的医馆处,那里已经是里三层外三层的围了不少人,正中间一个妇女正神色激动唾沫横飞的跟官差交代自己所看见的东西,“你不知道啊……他院子里,好大一个柱子!上面还有个黑乎乎的人形,瞧着太吓人了!”
围观群众议论纷纷,温鱼排面不够,没能和顾宴一块先进去,她只好费劲吧啦的从人群中挤了进去,看见那妇女样貌普通,属于扔人堆里找不着的,她左腿似乎是有点陂,看起来不太自然,但并不明显。
古往今来,人类最爱的事一直是看热闹,大理寺的官差疏散了几次也没效果,正急得鼻尖冒汗,那妇女又说自己害怕徐大夫的医馆,不敢进去,一时之间场面可以说是鸡飞狗跳,温鱼脑瓜子嗡嗡的。
然而就在这时,只见顾宴从徐大夫的医馆中走了出来,他神色冷厉,手中一柄长剑,明明也并未开口说话,就光是阴着脸,却比数十个官差都好用,他往那一站,就没人敢瞎吵了。
温鱼直接叹为观止了。
那妇女声情并茂的句子也霎时堵在了喉咙口,颇有些畏惧的看了眼顾宴,刚才那副牙尖嘴利的模样全没了。
顾宴眉眼疏冷,他淡淡瞥了眼那妇女,最后又滑到了好不容易挤到人群第一排的温鱼身上,似乎有个极其细微的挑眉动作,但再细看又寻不见了。
“你,过来。”他抬手指了指温鱼。
这也许是温鱼穿越过来这三天里最有排面的时刻了。
妇女神色畏缩,却还是也进了医馆内,官差在外把守,进去之后便安静多了,空气中漂浮着一股淡淡的草药味,温鱼挑了帘子进了内室,看见宁也背对着她站着,墙边椅子上坐着一个老者。
只见内室不大,只有一张床和一把椅子,一个身穿竹青色旧褂子的老者坐在椅子上,日产是窗边,阳光斜着打下来,顺着他的鼻尖勾出一道浅金色弧度。
他的五官其实很普通,并不是那种十分吓人的长相,但也许是光线,也许是这里的气氛,显得他整个人都鬼气森森的。
他便是徐大夫了。
徐大夫的眼珠子生涩地在眼眶里转了一圈,最后视线落回到了自己的指尖,“是我杀的人,是我……”
他并不算十分老迈,头发没有全白,这一身衣裳也是干干净净的,怎么看都不像个杀人凶手。
温鱼将信将疑,干脆穿过内室去了后院。
这种屋子在京城中做生意的人家中是比较常见的,总共分为三个部分,最前面是门脸,用来开门做生意,中间的小房子在没客时用来休息,后院则作为仓库以及自住。
一进后院温鱼就震住了——她迎面就看见了那个大铜柱,就立在院子正中间,四四方方的院子,它就跟踩着中线了似的。
已经有不少官差也在后院检查凶器,见温鱼过来,都让她去看看这个铜柱是不是杀人的那个。
其实不用细看就知道是了。
那铜柱比想象中的小一些,最重要的是铜柱上能明显看出一个黑乎乎的人形,有点类似烤过菜的铁板烧,没想到那么多官差找了许久的东西,原来就堂而皇之摆在医馆里。
有一官差问道:“温姑娘,你觉得这个就是……”
温鱼点点头,伸手在铜柱上摸了摸,指腹上一层薄薄的油脂。
官差面露不忍,道:“其实我们在他住的屋子里也发现了一些东西,你随我过来看看。”
她进了徐大夫平常居住的屋内,只见靠墙放着一张床,被子和枕头都是寻常的白底蓝花样式,被叠的整整齐齐,屋子中间摆着一张桌子,桌上放着粗瓷茶壶和一个小茶杯,另一面墙边靠放着普通的木衣柜。
如果看这间屋子,只会觉得徐大夫是一个清贫克己的人,虽然已经不再年轻,但是他的屋子窗明几净,屋子里还有一股淡淡的香气。
直到温鱼打开衣柜——先是一大团黑乎乎的苍蝇从衣柜里喷涌而出,紧接着一股浓烈的腥臭味能把人熏个仰倒,待苍蝇散去再看,衣柜里只挂了两件衣裳,底下摆着的是本案中所用到的各式凶器。
一把沾了血的剔骨刀、一根有些发黑的长麻绳,还有一件属于受害人的血污了的完整衣裳,以及半个衣裳的残片。
官差见了这场景便忍不住恨恨的望了眼门脸的方向,啐道:“没想到这家伙是个这样的人!”
温鱼却皱了皱眉,“好像不太对。”
官差接话道:“当然不对!”
温鱼哑然,指了指衣柜内部,“你看看这是什么?”
官差探头一瞧,“什么?这是凶器啊,这老不死的,亏他还是个大夫呢,竟然做出这种猪狗不如的事情来。”
温鱼认真看了他两眼,确信他真的没有丝毫怀疑。
而这时,又从身后传来一个人声:“是苍蝇。”
温鱼回头一看,是顾宴。
官差在温鱼面前是平起平坐,在说话上也没什么忌讳,但在顾宴面前可就不一样了,这大理寺中就没人不怕他的。
官差连忙抱拳行礼,“大人。”
顾宴淡淡应了声,他一来便为这平庸的屋子添了几分亮色,可惜温鱼的注意力全在衣柜底部了,半点没注意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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