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打脸(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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仵作碰上验不了的尸体,不是个多罕见的事。

古代在这方面的技术本就不如现代,因遵循死者为大,有许多做的是尸表检验,而不做剖验,这样就会错失线索。

自从顾宴问她为何知道尸体会爆炸的时候,温鱼就有了这个猜测,他们的仵作说不定验不了巨人观,这才想到了她。

顾宴总算是正眼瞧她了。

“那本王就给你一个证明自己清白的机会。”

……

停尸房灯火通明,整个屋子呈长方形,共有两具尸体,一张张高床上皆盖着白布,墙角摆着仵作箱子,各种工具一应俱全。

两具尸体,果然不是第一次犯案了。

一个上了年纪的男子候在一旁,见她进来,点头示意,“温姑娘。”

想必顾宴已经调查过她的来历了。

顾宴淡淡道:“这是陈仵作,你既说你是仵作,那就当着他的面验尸。”

陈仵作大约四十岁上下,虽然是他先点头示意,但其实看见温鱼是个瞧着十五六岁的小丫头时,心里就有了几分轻视。

小丫头会验尸?待会掀开白布,不吓得落泪就是好的了!

他掀开了其中一具尸体上盖着的白布,以探究的目光望向温鱼。

温鱼只当没注意到,看见尸体时眉毛就皱了起来。

第一具尸体,死壮极惨,他的脸被烧过,整张脸像是融化了的蜡油,几乎看不清五官,只能看见粉红色的一团,但从脖子以下却是高度烧焦,越往下程度也越严重,双手双脚已经完全碳化了。

温鱼柳眉微蹙,正要下刀,又想起来这是人家的地盘,于是补了一句,“大人,我要剖验。”

剖验之法,许多仵作是不会的,纵观整个京城,恐怕也只有那上了年头经验老道的老仵作才敢把尸身剖开去检查脏器骨骼。

陈仵作当即变了脸色,厉声道:“年轻人狂妄些可以,但也别太过分了!”

他这么说,温鱼倒是不急着剖了,她干脆放下刀,问陈仵作:“依你之见,这具尸体的死因是什么?”

陈仵作摸了摸短短的胡须,满脸自信,“这尸体表面焦黑,手脚炭化,必然是焚烧致死。”

温鱼不置可否,又问道:“那是生前烧死,还是死后毁尸?”

陈仵作对答如流:“尸体表面未见挣扎,足以见得是死后毁尸,或是先将死者打晕,再焚烧致死。”

“或是……”温鱼嗤笑一声,解剖刀在她指尖轻轻翻转,她看向陈仵作,说道:“身为仵作,既然要为死者伸冤,又怎能用或者、或是这样模棱两可的词?”

陈仵作涨红了脸,但看顾宴一直没说话,心里又抱着几分侥幸,当即便骂道:“你个小丫头,本事不大胆子不小,老夫还是生平第一次被人如此看低!”

温鱼下一句却直接打了他的脸:“你连基本的死因都判断错误,我不看低你,还指望我把你供起来么?”

陈仵作在这大理寺任职好些年,还是第一次被人这样指着鼻子质疑,当即气得满脸通红,若不是碍着顾宴在这里,恐怕要失态了。

温鱼拍了拍手,“既然不让我剖验,自然也有不剖验的法子。”

古代的验尸技术虽然说比不上现代,但像这种验人是生前烧死还是死后焚尸却不难,只要验一验口鼻烟灰就行,陈仵作这显然是没用心。

只见她直接将死者的嘴巴打开,伸手进去掏,待探到咽喉再伸出,明显可以看到有几颗黑灰黏在指尖。

陈仵作的脸色一下就由红转白了。

温鱼似笑非笑的看着他,淡淡道:“陈仵作验尸时莫非是吃醉了酒?连最基础的检查口鼻烟灰都忘了,还是你只想将此案匆匆了结?”

顾宴也看了过来。

陈仵作已然是一脑门子冷汗,没想到这小丫头还真有几分本事!

他腿软的站也站不住,对着顾宴不住的磕头道:“大人,是属下愚钝,属下前些日子家里人重病,属下挂念着家里人的病情,因此验尸时就……就粗心了些,还望大人念属下是初犯,饶过属下一次吧!”

这场面有点尴尬,温鱼不想掺和,便把目光都放在了尸体上,结果顾宴居然抬眼问她,“温鱼,你怎么看?”

陈仵作在顾宴看不到的角度,狠狠瞪了温鱼一眼。

——他不瞪这一眼还好,温鱼是能被威胁到的人吗?那必然不能。

温鱼立马就说:“他在骗您。”

“你……你信口雌黄!”陈仵作目眦欲裂,他劈手指向温鱼,“老夫与你到底什么仇什么怨,你要如此坑害老夫!”

温鱼语速飞快道:“陈仵作走路时脚步虚浮,眼下更是一片青影,若说是劳累所致,可他的头发上却有着浓烈的花香味香膏味道,他油光满面,衣领处却皱褶不堪,最重要的是,有一股酒气。”

说他吃醉了酒,还真不是随口胡说。

温鱼本意没有要和他过不去,但这人太嚣张了,还没有嚣张的本钱,那就值得和他别一下苗头了。

更何况,身为仵作,自己的分内事都做不好还整日泡在花楼里,温鱼没出言嘲讽他别死在女人床上已经是克制了。

顾宴脸上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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