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平常的一天（2 / 3）

休要替他打掩护”。阿娘识破了十六的小法子。

“乖啦”。

三哥摸摸十六的头。眼神里带着宠溺。

十六明明不是小孩子。

“族里集市上买鸡苗时那人讲了几句腌臜话，便修理了他一通”，床上的少年满脸不在乎的说道。

“无缘无故怎地”，阿娘不信。

三哥闻言用被子捂住半个头，假装睡下。十六眼睛亮了亮，三哥脚坏了，手却利索的异常利索。

“阿娘，三弟打便打了，还是他腿上的伤要紧些”，大哥梦十宿晓得他的脾气，不是事出有因，他不会主动动手，从前村里打的哪个不该打。

阿娘叹了口气，这崽子，哪天真的废了残了，亲都娶不上。

本来就不好娶。

本来就没娶上。

十六听到院子阿旺在嘤嘤啊啊，透过门缝，看着阿爹。

院子里阿爹扛着锄头回来，手扶着墙边边，抖了抖鞋里的石子儿。

“他爹，别急着落脚，快去村子里请族医来”。阿娘望见阿爹在抖鞋子，忙阻止。

阿爹抖鞋的手顿住，骂了一句小崽子。

十六此时已经坐在了床尾，三哥腿上破了好大一块。

“三哥，你会不会死阿……”。

十六想起了那只死掉的哈兔，也是腿上破了这样一块。脸皱成苦瓜。

未等三哥答话，阿娘将十六拽下了床，给族医让出空儿。

不一会儿，族医老头子拖着药匣子颤巍巍的跑来。

望着熟悉的院门，没有一家像这样破。

族医佝偻着身子，上下打量着十六，“女娃又是咋啦”。

“是这浑小子”，阿娘手里拿着围裙，指了指床上。

族医这才注意到床上还捂着一个人，这家人，不一般。

“伤口有些深，这么热的天，给他止了血，就怕有炎症阿”，族医眯眯眼道。

“去林子碰碰运气寻几株白芷吧，铺里没得卖了，最近稀缺件儿”，族医舔了舔干裂的嘴唇，收拾药箱出了门。

“这小子，命硬，且让他抗”。阿爹出门。

“小混球，晚些拾掇你”，阿娘萝卜指指了指三哥，边说着便穿上围裙。

只剩十六一个人。

“宿主刚刚自救成功，系统奖励:白芷方位，村头百米，巨石侧”。

十六眸子亮了亮。

趁着阿娘做饭，二哥喂阿旺，阿旺闷声干饭，一溜烟出了门。

等夕阳稍稍落下半块，拿着几株白芷回了家。

一进门撞见阿爹。

“幺儿，这是你寻来的?”阿爹揉搓了几下眼，声调有些拔高，有些像土拨鼠。

阿娘闻言屋里拿着擀面杖探出半个头。

看到她手里的白芷，擀面杖往后稍了稍。

阿旺摇着尾巴，以为是吃的。

十六原以为这是一桩芝麻大点的事，没想到却轰动了全家。

阿爹叫来了已经成家的大哥，除了床上的三哥，一家子坐在堂屋里，正襟危坐。气氛有些说不出的隆重。十六感觉到了。

十六望着桌子上的几株白芷，趴着吸了吸鼻子。

大哥盯着她的脑门，望了一会，忍不住开口道:“幺妹，这是你找来的?”

十六再次点点头，这是她第四次点头了。

所以她脑袋趴在桌子上，因为她不想再点头了。

“咱们十六，长大了”，阿爹感叹。

“就知道十六是个村里的好丫”，大嫂爽朗一笑，补充。

“十六向来是很好的”，二哥反驳。

若是三哥在，他必要补充一句，“早知道我这一架打的如此值，便早些打了”。

阿娘什么也没说，喜笑颜开。阿娘杀了只老母鸡，过年都不舍得杀，今日喜庆。

十六望着碗里热腾腾的鸡肉。发出扑鼻的香味。

阿娘的手艺是村里一等一的好。

十六对着鸡肉眨眨眼。

这鸡被宰掉的原因，方才听二哥说，大抵是因为这样一个源头。

还得从她小时候说起。

梦雨族一系共十家，十六家是第十家，梦十家有三个男丁，终于在十六年前的某天迎来了家里哥哥们唯一一个幺妹。

有多宝贝，宝贝到三个哥哥自她降生七天七夜没撒手，轮流着抱，连阿爹阿娘都没得上机会。

等十六能走路讲话时，灵动的眸子甚是稀罕人，彼时她还未有展现出什么惊人的天赋。阿爹阿娘说，等等，不急。天赋好的娃苗都是启蒙的晚。

又过了七年之后，在全家的期盼下，终于展露出了一副异于常人的头角。

“陈暖哥哥”。

少女爬在墙头挥挥手，院子里闲庭信步的清雅少年登时一个趔趄。

手忙脚乱捡起落在地上的书，进屋关了门。

少女眼中有些失落。

此后愈加勤快。

不分白天黑夜，想起便爬墙。

几次夜里陈暖吓得失魂落魄，门牙磕掉两颗。

终于在不知名的某天神不知鬼不觉陈暖家大门落了锁，再也没有回过村。

这是其中最芝麻大的小事，诸如此类，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