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八十四章 罢相(五)(1 / 2)
开元二年,六月二十五。
从四月中下旬开始,赵询对外宣称,身体有恙,静养了两个多月,而朝会,也停止了两个多月。
勤政殿的大门已经打开,但是大多数大臣,还是喜欢站在外面的广场上,三五成群的聚在一起。
陈虎、谢世远、赫连储、裴世昌、王承宗、蒯乐志等一群人,共同而来,他们的到来,顿时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陆中勋远离人群,与一名年轻人站在比较远的地方。
陆晔客双手捧着一本奏章,陆中勋在奏章上指指点点,教导他哪些不足以及需要补充的地方。
“父亲,待会儿朝会的时候,我能出言上奏?”
陆晔客有些紧张的说道。
陆中勋笑道:“你觉得必要,那就上奏,这是你的职责,不要问我。”
“是,父亲,儿子知道了。”
陆晔客点了点头,脸上有着掩饰不住的紧张与激动,这是他第一次参见朝会,对陆晔客来说,意义非凡。
看着儿子脸上的神色,陆中勋不由想起了自己第一参见朝会时候的景象,那时候的自己,意气风发,怀着万丈豪情,想要为国家做出莫大的贡献,为自己建立莫大的功勋,但是最后......
陆中勋摇了摇头,心中不由感叹万千。
“中勋兄,怎么一个人站在这里?”
陈虎等人走了过来。
“晚辈见过陈老爷子。”
陆晔客拱手行礼。
“好,一表人才,前途无量。”
陈虎笑着出言赞许。
“晚辈愚钝,不敢得此赞许。”
陆晔客谦虚了一句,然后对着众人一一行礼,最后对着王承宗拱手,叫了一声大哥。
王承宗是王崇书的嫡长子,是淮南王氏的长房长子,下一代铁定的族长继承人,虽然他比陆晔客大了将近二十岁,但两人却是同辈。
陆晔客是陆中勋最小的一个儿子,他的母亲只是陆中勋众多小妾之中的一个,并且也不怎么得宠。
陆中勋本人出身贫寒,所以对一些观念,看的不是太重,很多事情上没有那么死板,陆晔客母亲的地位虽然很低,不被丈夫所喜,但她生了一个好儿子,自己的儿子非常争气,也非常出众,是陆中勋八个儿子当中,最喜欢与看重的一个。
陆晔客不管是长相还是性格,与陆中勋年轻的时候,都是非常的相似,自小就有神童之名,极有才华,十七岁便是考上了进士,在地方做了三年的县令,政绩斐然,半个月前,被调回丰京,原本是连升数级,以正五品进入中书省任职,虽然这只是一个虚职,但品级却是起来了,在中书省只是一个过渡,历练两年,有了机会,便可以实职补缺,这是门阀子弟,最快最便捷的一种升官方式。
不过陆中勋有自己的想法,他对儿子寄予厚望,不希望儿子仕途走的太顺,少了磨炼与时间的沉淀,就算给了你高位,那也是爬的越高,跌得越狠,所以最后,经过陆中勋的走动,陆晔客以原品级调回丰京,还是正七品,并且调入了油水最少,但也是最为磨炼人的御史台,做了一名小小的七品御史。
王承宗笑道:“小弟,今天是你第一次参见朝会,就有事务上奏?所关何事,可否说给为兄听听。”
陆晔客连忙说道:“许多官员在衙门的时候,不认真办事,拖拖拉拉,公务办理不完,便拿回家处理,此种行为,朝廷三令五申禁止,但还是有许多官员我行我素,今日朝会,我当上书皇上,对此进行整饬。”
王承宗听后,笑着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谢世远淡声说道:“贤侄,御史这个差事,官位低,但言重,上奏之前,一定要思考清楚了,不然话说出去了,可就收不回来了。”
陆晔客并没有因为谢世远乃是相国,便是畏畏缩缩,而是正色直言道:“御史之责,便是敢于直言,以诤言纳谏皇上,若事事都要小心翼翼,这也不敢,那也顾虑,如此一来,御史也就失去了它的作用,也阻塞了皇上的耳目。”
谢世远微微皱眉,看了陆晔客一眼,没有说话,心里却是再说,真是有什么样的父亲,就有什么样的儿子,这父子两人,真是一个德性。
陆中勋对着儿子说道:“你先进去吧,和同僚之间多多交流,态度一定要谦虚,这样别人才能对你有所良言劝告,你也才能学到更多东西。”
“是,父亲。”
陆晔客躬身一拜,然后去了勤政殿里面。
陈虎笑道:“你这个儿子,性子有些冲啊。”
“人不轻狂枉少年,不经历一些磨炼,是成长不起来的,他想干什么,就让他去做吧,做错了,摔了跟头,才能明白一些道理,很多事情,做父亲的,言语上是教不了的。”
陆中勋看着儿子离去的背影,眼中充满了慈爱。
王承宗笑道:“有五叔这个良父良师,小弟定然是前途无量。”
王承宗对陆中勋是非常敬重与敬佩的。
闲聊了几句,众人聊到正题。
王牢之说道:“中勋兄,我们掌握了许多事关李勋的暗事,前番借着马怀远之手,全部抖出来,肯定可以将李勋立马拿下,但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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