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4) 姜云天(2 / 3)
的官员更是愤怒的高声指责,“不只是过分,简直是荒唐可笑!”
有些冷嘲热讽,“东元失心疯了吧,不只是荒唐,简直就是荒谬!”
有些高举拳头,鼓动人群,“不只是荒谬,简直是对我们皇领的蔑视!”
姜云天出手制止了众人,语气不容置喙,“告知东元使者,按照此前商议,皇领在贝丘筑城,等修筑完成后,两国各守其土,各安其民,相安无事。”
作为匠作大监的沈木槐闻言,脸色阴郁。她的母亲是大正帝同母异父的姐姐,先太后张臧在入宫前,已嫁沈姓木匠,且有一女。大正帝夺位后,在邕梁的阳华城找到流亡的姐姐,接回皇领,赐姓公输,就是当今的修成君公输仲玉。
因为母亲的缘故,沈木槐年纪轻轻就做了将作大监,向来自视甚高,可官员向来看不起出身卑微的沈家。见到群情激昂,想借机立威,上前质疑道:“姜相,卑职想不通,土地都已平分,凭什么我们还要献出元镇?如此一来,我们皇领岂不是被东元戏耍,卑职不懂姜相是如何和东元谈的,难道因为东元王妃是自家人,就一再忍让?卑职看来,姜相这是假公济私啊!”
向来看不起沈木槐小人得志的样子,姜云天毫不客气的骂道:“真是蠢笨如牛,平日多读些书!亏你还是大员,就知眼前利益,不能眼光放长远点吗?”
匠作大监也算是高官了,其他中辅见了也是客客气气,没想到今日被姜云天如此嘲讽,如同对待奴仆,看到周围投来嘲讽鄙夷的目光,沈木槐羞愧难当,顿感热血上涌,有些不顾仪态,眼光很不礼貌的瞪着姜云天,“姜相,属下驽钝,不解姜相的高妙,还望姜相赐教,属下也好学习如何做官,如何为政。”
见沈木槐梗着脖子,很是不服,姜云天觉得刚才有点过了,想道歉可又放不下面子,面色却是柔和许多,“大监正,诸位同僚,关于和谈的很多事情大家还不清楚,本相也借今日这个机会,将来龙去脉说个清楚,交代一下。”
姜云天侃侃而谈,“但凡和谈,必是合则两利,争则两败,要两国都要做出妥协。”目光从群僚身上扫过,“在座诸位同僚,可有谁能讲讲本相的苦心?”
姜云天的目光扫过,政事堂中诸位官员却都是鸦雀无声,退缩脚步。
见到皇领的官员如此见识浅陋,姜云天叹了口气,正要亲自讲解。
“大人!”此时,有身着布衣的年轻人从书办的记录桌边站了起来,有些怯生生的言道:“小人不才,布衣之身,不知有无资格?”说着,脸都红了。
打量着这位意外站起的年轻人,不到三十,身材黑瘦,面膛古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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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手粗粝宽大,应该多有劳作,紧张的脸色绯红,姜云天很是好奇,张口就要问,还没等说出口,对方就回道:“在下辟雍士子严希哲,在府中做笔录已五载。”
布衣之身,深有才具,印象很是不错,姜云天微笑颔首,目光示意他继续。
见到高高在上的姜相鼓励,严希哲深吸口气,平复激动,压制心跳,整理思绪,“列位大人,小子荒谬,有些拙见,若是无知,请诸位雅正。”
“在下出生野王郡,毗邻大泽,故而对大泽多有关注,广野泽西部地势高,多冲积平原,运河未决堤前的邺、邢、濮、卫四郡,俱是丰饶之地。东部虽大,地势低洼,多滩涂,盐田早已破坏殆尽,想要晒盐,没有几十年是做不到的。”
“姜相提出平分广野泽,可谓绝妙!在下认为,占有西部,不仅是占有肥沃土地,更重要的是控制大运河,保护黄金水道。没了东元支持,剿灭盘踞广野泽的乱匪易如反掌。等控制濮卫两郡,利用大运河运送兵粮,夺下刑襄,举手之劳而已,这样,我们抢下了四郡土地,特别是刑襄,势力就会大增。”
“东元也非善类,绝不接受这种利人不利己的条件。大人只能割让元镇,诱之以利。元镇控制元水入海口,防止东元深入,让皇领有了千里纵深。大人割让如此重镇,看似忍让,实则无奈!元镇毗邻东元,孤悬海外,若是两国冲突,东元凭借甲辰水师之厉,切断元镇兵粮供应,封锁围攻,虽耗时长久,用军马钱粮去填,最终也能夺下。这是用无法把握之城来换取牢牢把控之地。”
“大人在东侧的贝丘筑城,才是最高妙的落手!贝丘位于广野泽中心,在此布置水师,扼守咽喉,虽无力进攻东元,防守却是绰绰有余。这样便阻止东元沿着元水直达皇领,此次博弈,东元和皇领算是各有余手,各留杀招。”
“如此一来,我们和东元各守其土,各牧其民,各展其能,各挥其力,大人布局,让我们开场占个先手,将来究竟胜负如何,就看以后棋手的功力了,这可是百年棋局,若是我们步步占先,想必东元也不会和我们下这盘棋了。”
严希哲讲起来滔滔不绝,雄辩有力,可讲完后,有些羞怯的低下了头。
诸位官员听完这番高论,久久回味,片刻后,发出连连喝彩声。
姜云天盯着严希哲,却是久久不语,连声叹气,“如此高才,就在眼皮低下,本相竟是有眼无珠,无识人之明,这是本相之过啊!人说十步之泽,必有香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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