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4 章 第七十四章 竹枝词(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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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怎的,烦闷和不安,一波复一波。略停了停,原本挪向大堂正门的脚,收了回来,转了方向,顺着绕向后院侧门的楼梯抄了过去。

没走两步,众赌徒聚集的一楼,牌张的碰撞,骰盅的叮当,博大猜小的呜呜渣渣,忽然于闹哄哄中寂静了。白雾弥漫热气腾腾醉生梦死间,一人,魔怔似的乱吠了起来:“我看见了,你出老千!你将‘平八’夹在指缝里换下‘弯八’,做成了‘铁树飞花’,比我的‘对四’恰好多出两点。不信你们看他的袖口里,一定有张‘弯八’的牌。”

被指责的人一脸无辜的摊开手:“哪有?”在一瞬间已将什么东西飞快的塞给了旁边的人,却老实的翻着遍身可藏东西的地方向众赌客展示:“哪有什么牌?他这是输怕了在污蔑我呢。哪个不信的尽可以上前检查,搜我的身,看看到底谁说的是真的。”

真有好事者上前搜摸了一圈,替被指责的人证实道:“没有。他是清白的。”

听见好几个人都如此证实,一伙人从外围挤进人群,上前对信口雌黄的赌鬼推搡了起来:“你是用哪知眼睛看到别人出千了?能玩得起再玩,玩不起趁早滚蛋,别坏了大家玩乐的兴致。”

赌鬼见人多势众,非但不退,反而生出了誓要讨回公道的激愤来,揪住出千者不撒手了,破口大骂道:“你们是一伙的。你们在帮他藏牌。你们使诈。你们不得好死。”ωωw.cascoo.net

人群中一声声的撺掇和乱搅和:“冤枉好人不说,还敢乱咬人,大伙揍他!”

岂料看似形单影只的赌鬼背后也是有帮手的。于是单方面的殴打登时演变成了双方的混战。

有踩着赌桌前来救援的,有揍瘫倒地呼痛不起的,有哭爹喊娘求爷爷告奶奶的。桌子哗啦啦被推倒掀翻,牌九骰子麻将双陆升官骰盅泼得乱飞,络绎不绝的或赌客,或看客,被卷进了这场互殴。

白远默好整以暇的自高处俯瞰这场极有针对性的□□,禁不住哈哈哈笑出声来:“看起来好像是知道我在这里啊。”

又一名黑衣人浮现出来,向他请示道:“主人,是否将捣乱的人抓起来?”

“暂时不用。我来亲自招呼这些客人。”

“何劳主人亲自动手……”

“对方只差没指着我的鼻子喊我出来了。这是瞧不起我哪。”玩味的笑意挂上唇角,白远默踩着二楼的围槛直接跳了下去,精准无误的落在了出千者的面前,一脚,将人踏倒。

他眯缝着尖苛奇诡的竖瞳,居高临下的俯视对方:“拿不入流的手段到这里闹事,知道这是谁的地方吗?”

倒地者用力推向白远默的胫侧,纹丝不动,他不见畏惧,气焰倒比之前更加的嚣张:“你这种杂役小喽啰还不配和我说话,速速叫你们老板出来,马灶王有话吩咐他。”

“马灶王?谁?哦,马猴子啊。他让你们来的?”

“你竟然敢对马二爷不敬?!就是你老大见着咱们灶王爷也得乖乖跪着拱手道一句‘爷’,你个毛头小鬼算老几?”

白远默开心的哈哈大笑,他当场摘下纯黑的面具,俯下身去:“看仔细,记清楚。这次原谅你。”傲慢而深刻的五官,尤其一对儿奇特的眼眸,传闻一般,见之难忘。

撇开面具,对着张口结舌的可笑的脸,微笑:“替我向马灶王致以敬意。请他耐心稍候,待我收拾完曹判官,下个就轮到他了。”

谁也没看清楚白远默究竟做了什么,只隐隐觉得他灰亮的眸内闪过一缕似有似无的红痕,躺地的出千者立刻惊恐的瞪着自己竖在左右两侧的两只手,不由自主的左右开弓,一巴掌紧接一巴掌的左右对抡双颊。他自己动手将自己打到鼻血横流,唇齿开裂。

白远默满意的起身站直:“还不滚?需要我教你们怎么给饲主带话吗?”

“是妖术!”胆都要吓破了,却不能退。亡命之徒的命虽不值几个碎银子,但都是见血续命的换命钱。正所谓,拿人钱财,替人挡灾。

“怕个屁?他又没三头六臂十八般变化。我们一哄而上,乱拳也能打死老师父。兄弟们,抄家伙!”是壮声势的虚喝。

白远默抚掌笑赞:“好。有勇气。”

他掀去兜帽,慢悠悠的拉开兜帽的系绳,将兜帽脱下来,叠得平整服帖,交至一旁荷官的手内,也顺手捞过几粒骰子,边走边向上抛投:“温故可以知新。上士闻道当谨行之。昨日的课业是《扁鹊心书》,人于无病时,常灸关元,气海,命门,中脘,可得百年寿……”

笔直的向闹事者间走,对抽刀挥来的招呼视若未睹,字字句句清清楚楚,每念出一处穴位的名称,骰子便不偏不倚的弹中对应的穴道。

被击中之人,无一步惊吼出声,接着大汗淋漓,似从水底打捞出的某种软体活物般,四肢扭曲,口水眼泪鼻涕或是其他闻得到气味的□□,潺潺而下。

惟剩不停的舞,不知疲倦的舞,不知所措的舞,奋力的舞。

舞着舞着,绊作一团,也纠缠在了一起。你的手别住了我的腰,我的腿压向了他的头。雪球

。似的越缠越大,与之相反,体积却越缩越小——仍是不要性命的弹跳着手舞足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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