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2 章 第七十二章 惜春令(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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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嘴唇。

会是甜的吧?就像那颗糖一样。

少年闭气屏息,嘟起嘴唇,伸长脖子,受牵引似的,向梦中仍噙笑的嘴角轻轻贴近。

暖热的鼻息扑洒在颊边,药草的苦香亦在鼻端流转。热,热血沸腾,热度升高。渴,干渴难耐,或是饥渴交加。

但仅差一张薄纸的距离,

。却无论如何不敢逾越。仿佛某些蛰伏已久的骚动,会因这轻轻的一触,沸反盈天。

少年狠吞一口口水,一个猛子沉进了水底。

他心有不甘,却更担心会招来周君离的怒气。“我离不开他,绝不能让他赶我走。”心底的声音反反复复的警告着。郁闷、烦躁、焦灼,还有些横冲直撞心尖儿上冒火的搔痒感,折磨得白远默不由得绕着上方竹筏的影子一圈一圈兜绕,一圈一圈,一圈又一圈,消磨这多余的念想。

忽地,一双影影晃晃、凝脂似的白,刺进了视线。

少年一刻也不能忍耐般的游过去,轻触着周君离的双足,珍而重之的将它们包裹于两手间,然后,低下头,在脚心脚背处,印上无数个郑重且虔诚的深吻……

先是遮光用的书册从手中被抽走,接着一团湿漉漉的阴影也移了开去。唯余温热的掌心留恋地贴在后颈处,盘桓良久,不忍离开。

周君离睡得并不安稳,他在梦中仍锁眉苦思咬牙切齿的同自己较劲:“不许走!我一定能治好你!”

一声怒吼将自己吼醒,大汗淋漓的连连喘气,惊魂甫定的瞪大眼睛,直至看到被自己攥得青白的白远默的手,才安心的松了一口气,笑道:“哎呀,是你呀。”他松开了白远默的手,迷瞪的望着浓荫的竹林,吃惊道,“这是哪里?”

“不是我还想是谁?”少年嘀咕着合上书册,看也不看的将书册准确无误的丢进了背后斜倚竹干的药篓里,他将铺在地上的衣服捞回来,并伸了伸被压到发麻的左腿,抬脸时,已绽开了一个大大的笑容,“这里是岸边呀。还会是谁,当然也只有我才能把睡得像死猪一样的阿离、先生从屠夫的刀下就出来了。怎么了,阿离、先生是做了什么噩梦了吗?”

周君离不太好意思的忙帮白远默敲打大腿,边敲边乐:“我刚才梦到了我幼时背过的一个方子。结合我重读《金匮玉涵要略方》时注意到的一句话,‘时着男子,非止女身’,突然想通了庞公子的‘花柳病’该怎么治了。”

他对着白远默解析脉症病机,旁若无人的分析主方,临症加减药物。点头,沉思,皱眉,摇头,赶苍蝇似的挥散不合实际的念头……最后,虚脱似的欣喜一挥捶:“成了!我就说嘛,我可以不会,但可以现学嘛!——哎呀,抱歉,敲疼你了吧?”兴高采烈的,好似在幸灾乐祸。

少年无语:“还好吧,没断。”他按住周君离的手腕,“不用捶了,这是真的腿,不是鼓面,经不得阿离、先生这般敲打。”

周君离收回了手,又是不好意思的笑,改为规规矩矩的端坐。不过他兴奋的劲头仍未过,仍在继续之前的话题:“……无怪庞公子骂我,连这么简单的道理都忽视了,活该被骂成庸医。便是他将我推倒那也是推得轻了,他该打我的。我这个狗脑子总也不长记性,怎么敲打也装不进有用的东西……”

白远默听不下去了:“阿离、先生,莫说术业有专攻,一般会染上这种病的人,根本也不会来找像你这种一望便知未经人事的幼齿小大夫。他活该没得治,是他瞎,并非你医术不精。”

周君离哭笑不得:“你到底是在安慰我呢,还是变着法子损我呢?”

白远默马上装乖道:“自然是在安慰阿离、先生了。阿离、先生,不要犯愁,我刚刚买面粉的时候,听粮店的老板娘说了,庞家少爷已经卷着家当与布袋巷的流莺私奔了,他不会再来了。阿离、先生,咱们不提他了,行吗?”

“是吗?我方才差一点主动去找他了,如果不是因为要在肉桂与桂枝间斟酌,迟了一步啊……人走了,是吗?怎么会走了呢,唉。”周君离言语间颇见失落。

“阿离、先生,要不,我再想办法将人找回来?”

“什么?哦,还是算了。当怨我的无能,还需更加精进才好。”周君离看见少年担忧的眼神,立刻打起精神,依旧三分带笑,“希望他能找到对症的良医吧。我们不提他了。对了,刚才你说什么,你买面粉了?”说话间三分笑容已扩大成了七分,连眼睛也弯成了月牙,“走啊,回吧。你做点儿面皮儿给我吃吧,泼点儿房东大婶送我们的油辣子,啊,有多久没吃了?起来啊,走,回家了。”

“不走。”银灰头发的少年反而双臂一别,扭开脸去,“敢情我在阿离、先生眼里,只是个免费的端茶做饭倒马桶收拾屋子的帮佣小弟?不干了,这就收拾行李,一别两宽,各自欢喜。你找别人给你做面皮儿去吧。”

周君离笑得直打跌:“这句话不是这样用的好吗?还有啊,你不愿意称我‘先生’就不叫了呗。你我名为师徒,实为朋友。你总喊我‘先生’,我听着也觉得怪难为情的。”

“真的?那我直接叫你‘阿离’了?说定了?”少年立即高兴的转了回来,看见周君离仍在笑,立马又装出不是很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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