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8章 写了个寜(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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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床榻上铺了一层凉席,叠了一床薄薄的被子,屋子前后都开着窗通风,又挡了纱帘,让屋内不至于被太阳光晒进来。

宋宴宁看来看去,还是觉得当客房有点违和。

不过这会肚子饱足,困意也上头,她也懒得多想了,关上门脱掉鞋子和衣服就滚上了床。

幸好,今天没怎么出汗。

床上虽然铺了凉席,但其实很松软,再加上不知道屋里还是床上用了什么香,闻着好闻不说,还有催眠的效果,不到十分钟,她就睡着了。

前头书房。

“许哥,宴宁呢?”

“去客房午休了,你不回你房间睡觉,怎么又跑过来了?”

“你不也没休息。正好这会宴宁不在,许哥,你给我支个招,”钟越苦着一张脸,可怜巴巴的,“我是真不想这就结婚啊,我才二十四,比你还小半岁呢,我还没玩够呢。一个人多好啊,自由自在的,干嘛非得结婚拴着自个。”

“我没招。”

前面铺垫好了,钟越话音一转,“许哥,我自己想了个办法。不过要先征求下你意见。”

“说。”

“我就跟老钟说我跟你商量好了,等你结婚,我后脚就结。”

许乘月回给他一个个“呵呵!”

“再想一个,别扯上我。”

“我实在想不出来了呀,周围跟我这个年纪差不多的也都要么结了,要么就有女朋友,就咱俩是孤家寡人,我不找你真就想不到别人了。许哥,你就帮我这一次。”

许乘月被他缠磨得头疼,“滚!”

钟越捂住心口,“在宴宁面前你可不这样,又是义务修画又给人家编手链的,怎么到我这就一个‘滚’了。等等,”钟越说着说着忍不住瞪大了眼睛,他想到一个不可能的可能,语气多了几分不可思议,“许哥,你该不会见色起意了吧,我承认宴宁这丫头长得好,等长开了应该会更好,人也优秀强大又可爱,但人家今年才十五岁是个学生,你都二十四了,你们俩都相差······”

这次许乘月没等他说完,忍无可忍地一脚把他给踹了出去。

“许哥,你下手,不是,下脚也太狠了。”钟越扶着门框没敢再进去,“你冷静冷静,当我刚才胡说好吧,我,我帮你喂会鱼。”

说完走到池塘边上找了个阴凉地,脱了鞋拿脚丫子喂鱼去了。

书房里。

许乘月把人踹出去后,走到书桌前往砚台里加了几滴水,取出一根崭新的墨条开始磨墨。

听着墨条和砚台摩擦的声音,深吸一口气慢慢平静下来。

墨磨好了,他摊开一张纸,用镇纸压上,选了一根大号毛笔蘸墨,开始静心写字。

等写完,他才注意到自己往纸上写的是个繁体的‘寜’字。

这个发现让他手指一顿,毛笔上的墨汁滴落下来,正好落在‘心’字中间。

许乘月闭了闭眼。

七年前初见那次,是他最狼狈的时候。

当时他在暗淡的夜色里拖着满是伤的身体等着死亡到来,几近昏厥过去的时候被滚下来的小丫头给一脚踩身上疼醒。

本以为对方会惊慌失措,甚至是大声呼喊尖叫,引来那些以为他已经死了的人。

却没想到那是一个出奇冷静且镇定的小女孩,用一双不符合她年龄的眼睛和同样不符合年龄的口吻告诉他:我可以帮你。

这么几年过去,他其实已经记不太清小女孩的模样,但对那双眼睛和对方说话时候的语气却是不曾忘记过,不知不觉就印在了心里。

所以在昨天的鬼节上,再看到那双眼睛,听到那句‘周许?’的时候,他几乎是瞬间梦回到了当年那个短暂藏身的破败小土屋,也是这双眼睛,在跟他说话,“祝你一路平平安安回到家。”

大概这句话真的起了作用,他当真一路平平安安回到家,然后出现在正要给他举办的葬礼上。

昨天再次见面的时候,那种熟悉到自己好像已经把面前的眼睛和对方说话的语气刻在灵魂里,近乎宿命的感觉,现在想想都让他觉得不可思议。

明明他跟那丫头总共才认识了不到三天而已。

第二滴墨滴落下,许乘月恍然回过神。

看着面前的大字,抿了抿唇,开始有条不紊地清理毛笔,砚台。

等清理好,纸上的字也干了,他挪开镇纸拿起那张纸,拉开抽屉小心放了进去。

然后默默告诉自己:丢掉可惜!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系的生灭,也不过是刹那的斑驳流光。仰望星空,总有种结局已注定的伤感,千百年后你我在哪里?家国,文明火光,地球,都不过是深空中的一粒尘埃。星空一瞬,人间千年。虫鸣一世不过秋,你我一样在争渡。深空尽头到底有什么?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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