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3 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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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走的!”

太子挑眉:“九弟妹就不怕孤身边有汗阿玛的人?”

“殿下做了二十多年的太子,若是这个时候都能被人钻了空子,那弟媳劝您还是躺平吧。”

“哈哈哈!董鄂氏,你很有胆色!”

毓媃知道,太子这个时候称呼自己姓氏而不是九弟妹,是听进了她的话,开始正视自己的分量。

“既殿下今日问了,弟媳就大胆再说几句,摒弃裹挟殿下的人并不仅仅是为自救,还有一个作用是让殿下真正走进朝臣心中;朝臣们只知道您是太子殿下,有您现在身边围着的人排斥异己,您也只是太子殿下!”

“皇上那般英明神武,殿下只需要做一个能兄友弟恭、能走进朝臣心中的孤臣、纯臣!皇上给的,您就担着,皇上不给的,您就让着;只要您在这个位置稳稳的,其他皇子也只能看着,有着急的,自然有皇上处理。”

“只要您会适时诉委屈,老话不是说了,会哭的孩子有奶吃?不管皇上圣寿多绵长,反正您也是整个大清第二尊贵的人,何必那么急着去担那么重的责任?自找劳累不是吗?若您站不稳,自古被废的太子可都没有好结局!”

“你可是九弟的福晋,就不想九弟争那个位置?”

毓媃暗暗撇嘴:“我们爷没有那个能力,也没有那个心思!日后做个王爷不好吗?不用起早贪黑,不用劳心费力,既有地位,又有自己赚的大把银子随便花,这日子多爽快?”

胤礽又是一阵大笑,他今日笑了好几次,竟有种拨云见日的爽快。

“董鄂氏,孤要谢过你今日之言!”

“殿下客气了,弟媳也只是直说罢了,还望殿下莫要见怪就是!既然说了,索性再说几句,殿下何不趁刮骨之时多与太子妃亲近,若有了嫡子也可加重殿下筹码,还可以转移皇上与其他人注意力。”

“就像殿下未必乐意做这个太子,太子妃也未必想做太子妃,都是身不由己,殿下也体谅一下她的艰难,该打压的人就打压,总好过真伤了太子妃的心,您便真正成了孤家寡人了!”

“想来这便是你与汗阿玛提过的换位思考罢,孤在这里多谢了!”

毓媃没有在他身上看到一丝暴戾之气,反倒是几次对自己道谢,他这样尊贵的身份,竟能对自己一个弟媳放低姿态;再加上从部分史料里了解到这位废太子是有真才实学的,真的不忍心他落得原来的结局。

“想必殿下约的人也快到了,弟媳便告退了;殿下还是尽快清理毓庆宫里的钉子,索相给您送人时应该被不少人钻了空子。”

“若殿下刮骨时需要和人划清界限使银子的地方,可找人联系如意楼掌柜,弟媳自会尽力相助!只望殿下能时时换位思考,忍您不愿忍,只为以后!”

胤礽摆手,毓媃行礼退出亭子,正要离开忽然想起一件重要的事情。

又站在原地低声道:“殿下可还记得二十九年皇上征讨噶尔丹那次?皇上病在热河,殿下与三阿哥去热河探病,殿下许是第一次监国心里下意识学习皇上万事不在脸上显露的定力。”

“可···据我阿玛说殿下离开后皇上很是失望,许是觉得殿下不担心皇上病情呢;殿下找个机会与皇上哭诉一下您当时监国的忐忑与担忧,还有对皇上的仰慕之意,解开这个心结,否则,一根刺在心头久了就会变成不治之症!”

胤礽怔怔看着远方,忽然苦笑:“孤那时才十几岁,汗阿玛竟从那时就开始防备孤了么?”

“殿下,这是人之常情!汗阿玛不仅是帝王,他也是您的父亲,哪一个父亲不想自己的孩子全心孝顺?您没有别的心思,可看的人难免会多想。”

说完,毓媃也没有再等,信步走下石阶。

与墨梅走在回庄子的路上,墨梅一脸担心;毓媃笑着让她别担心,她知道自己做什么。

快到庄子时看到一个如青竹般男子往山上而行,想来应该就是太子约见的人,双方错身而过时那男子看了这边一眼,眼中如有浩瀚烟海,转头继续拾阶而上。

等人走远,墨梅才说这个人是京城中有名的才子张廷玉,是大学士张英嫡次子;本来应该参加上一届春闱,因上一届主考官是张英,为避嫌没去科考,说来年的春闱他必然榜上有名!

毓媃笑着打趣,问她怎么知道这些消息,墨梅笑道因着墨兰打听的消息多,她又格外佩服张大学士家这位二公子的才华,多说了几次,墨梅自然也就记住了。

毓媃心里暗笑几个丫头活泼,倒也难怪京城里的人盛赞这位二公子,她可是清楚历史的人;张廷玉啊,大清唯一配享太庙的汉臣,历经三朝,猛人!

又想想大学士张英曾为太子师傅,难怪太子会与张廷玉相约,有这样的猛人相交,历史上的太子还能落得那般下场,只能说康熙的儿子们实在凶猛。

或许,太子的倒台并不是大阿哥与八阿哥一股势力所为,可能所有夺嫡皇子都参与所为。

毕竟,雪崩时,没有一片雪花是无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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