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私(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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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就绕在他身边烦着他,谁知道都求了些什么?

这翎朝宴每年的头名,不论是皇子公主还是世家儿女,都会得陆执亲自传教,而后与他一起录下论题及作答内容,载入学册,供日后翰林院参考。这便会许多日都同他待在一处,直到策题记录完毕。

旁人不知江念晚为何忽然放下了萧知事,她却看得出来。

江念晚如此费尽心思接近帝师,又这样拼命地想获得翎朝宴的头名,根本不是为了别的。

分明就是喜欢上了他,想获得他的注意。

她压住眸中的暗色,淡笑应道:“姐姐说的是。”

长云殿内气氛很是沉闷。

江念晚抱着那本已经烂熟于心的策题誊录册子,倚在床榻下,有些失神。

分明已经回了宫,脑子里还是他刚醒过来时的目光。陆执一向是个没什么情绪的人,可他今日望过来的那一眼,却带着近乎偏执的深刻情绪。

他还……

耳际无端爬上红意,江念晚咬了咬嘴唇,努力按下奇怪的心思,想把注意集中在书册上。

可后知后觉的羞恼情绪却越发汹涌,她又气他那惜字如金的模样,又恼他一言不合就赶她走,抱过她却好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

“烦死了!”江念晚将书册狠狠一摔,恰赶上香兰掀帘进来。

瞧见她这不高兴模样,香兰小心瞧了瞧手里的物件,不知该不该说。

“怎么了?”

“公主,镜玄司那边送过来了几本书册,”香兰小心翼翼递过去,道,“说是帝师看公主在策题册子上的几处做了标记,想是公主有不懂之处,故而一一做了细解来给公主。”

“……”江念晚冷笑,“又打个巴掌给个甜枣,他当我吃这套?”

片刻之后,香兰瞧着躺在床榻上翻帝师亲自写的注解的九公主,一时无言。

“奴婢说句不该说的,公主其实也很不该和帝师置气呢,”香兰瞧着她开心些了才敢开口劝慰,“翎朝宴在即,帝师又是出题人,这个时候公主若还常常去镜玄司,旁人明白的知道是请教,不知道的还以为帝师偏私呢,这样岂不是也对不起公主这些时日的努力?”

江念晚顿了下,片刻后眨眼道:“他真是会这样想吗?”

“帝师心思细腻,定然比公主想得多些。”

江念晚抿着唇瓣,低头去看他颜筋柳骨的字,小声道:“那我就勉为其难地原谅他吧。”

看着长云殿中又恢复阳光灿烂,香兰笑道:“公主在翎朝宴上好好表现,帝师自然也晓得公主原谅他了。”

江念晚深以为然,又仔仔细细地对付起那些策论,看得极认真。

陆执这样用心为她,她不想辜负。

七月初二,艳阳高照。

翎朝宴设在青珏台,自晨时就已经坐满了人。不同于以往的宴会,翎朝宴因有着学问交流的名头在,氛围格外肃穆些。

为求公正男女策论分场,中间以宽大的屏风相隔,题目侧重也稍有不同。

这一次入围翎朝宴的世家女子有吏部尚书之女徐绮、右翼前锋营统领之女邹云清还有按察司使之女梁娴,这三人是定文堂论试的三甲,这才得以选拔入宫。

江念晚在座上坐着,目光凝在徐绮身上。

她确实生得好相貌,肌肤雪白红唇皓齿,眉眼微微上挑,着妆也多用艳红,更衬得人皮肤白皙透亮。远远望去,只觉行立间虽尽是大家闺秀之气,却难免有些目中无人的高傲。

也难怪,她已经连续三年夺得头名,自然心气高些。

徐绮依次给诸位公主行礼,待到江念晚时,她也面挂淡淡微笑,礼节分毫不错。

只是刚礼毕她却忽然抬起眼看江念晚,神色颇为古怪。

江念晚心中不解,只淡道:“从前便听说徐大姑娘才貌双全,今日得见果然如此。只是我这几年不愿在宫中活动,姑娘可是不认得?”

徐绮略整理了下神色,展颜笑道:“九公主神姿过人,是叫人念念不忘的,臣女怎会不识。只是方才闻得公主身上药草香熟悉,想起自己从前也偏爱这类草药,故而失了礼数,还望公主见谅。”

江念晚一顿。

她差点忘了,当初徐绮绣给陆执的药草包被她拿去了宫里,又日日压在床榻上。那药草包用料甚为讲究,药香时时不散,故而她身上也沾染了许多。

用着人家绣的东西,此刻多少有些心虚,江念晚若无其事道:“是吗?我近些时日不得安眠,故而配了此方。”

“臣女略懂些医术,倒觉得这样的药更适合安神呢。九公主需要安眠的话,若不嫌弃,臣女也可为您另配一药草包。”徐绮温声笑道。

江念晚干巴巴地笑着:“不必麻烦了,这个我用着甚好。”

“是呢,不管是什么症候,也得公主用着好才是真的好。那臣女就不多打扰了,臣女告退。”徐绮唇边拘着笑意,行了一礼。

江念晚悄悄松下一口气,却没瞧见徐绮转过身的一刹那,脸色乍变。

徐绮握着帕子的手指节发白。

这是她亲手做的东西,她绝不会辨错。

她为帝师阅尽古方配出的药方,亲自去采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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