质问(1 / 2)
“萧知事。”江念晚略一点头。
萧润行了一揖。
“臣冒犯。臣见九公主受伤,实在忧心得厉害,故而斗胆前来,还望九公主见谅。”
江效从前就对九公主和萧润的故事有所耳闻,如今瞧见他本人,心中只叹小姑娘到底还是沉迷皮囊多些。
正准备告辞为他二人让路,却听江念晚轻咳了下。
“世子哥哥不必避让的,我也不好与外男独处的。”
她声音不大,江效却听清了。
瞧着她这隐晦神色,他有些讶然。
外人皆道九公主与萧知事两情相悦,如今看来,倒像是萧润一人痴缠。
不过想来也是,九公主这样飒爽执着的女子,何至于也只视皮囊识人。
见江念晚明显向他身后退了半步,他微挺身子,正色道:“萧知事若是无事,还是请回吧,若是让旁人看见了,终归对九公主名声有碍。”
他往日虽同江念晚不甚相熟,可到底也有着一层血缘在,如今维护起来也颇有底气。
本以为对面男子或恼或窘,却不想他神色平静地点了下头。
“臣自知身份低微,不配随侍公主左右,今日前来别无他意,只是想将此药献给公主。”他手中现出一青色瓷瓶。
“笑话,太医院中什么没有,用得你这药?”江效轻笑道。
萧润手指摩挲瓶颈,缓道:“此药乃我族中秘方,对伤口愈合极有好处,不会留痕。还望九公主不计较我之前的冒犯,能够收下此药。”
听上去确是奇药,江效瞧了一眼江念晚。
江念晚忽而想起了什么,神色缓了些:“知事言重了。过往都不算数,我未曾放在心上,就谢过知事的药,我收下了。”
前世她嫁与萧润被他一把火烧死在房中,倒也不是什么都未发觉。
因她从前与陆执相熟,故而知晓不少赤赫族的事情。而萧润此人房中布设,又像极了赤赫族人的习惯。
他那时费尽周折地娶她一个无权无势的公主,又亲手杀了她。她如今能想到的唯一原因,就是他的确是赤赫族人,记恨她外祖父窃城防图致使赤赫族灭亡之仇,才要除而后快。
她隐约记得陆执说过,赤赫族中确有一种秘草对伤痕有疗愈奇效。
萧润见她没有拒绝,明显眼中带上喜色,将瓷瓶双手递上。
“谢九公主不嫌弃。”
萧润走后,江效犹豫了下道:“臣说句僭越的话,九公主收了萧知事这药,恐怕还当公主愿予他机会呢,今后恐还要有烦忧。”
江念晚抬眼:“你瞧着他还像对我有意吗?”
江效愣了下,道:“自然,男人最懂男人。”
江念晚点头。
也不全然是坏事,萧润若真是赤赫族人,能认定是她祖父于赤赫族有仇,那不恰能说明外祖父并未叛南郑吗?说不定日后也能在他身上寻些能为外祖洗刷冤屈的线索。
她那个死于赤赫族城都的将军舅舅,还有不惜性命也要带回城防图的外祖……这样的余家,怎么可能是叛徒?
可父皇不信。
陆执似乎也不信,所以那年才不肯见她的吧。
见江念晚神色无端变了些,江效有些不解:“怎么了九公主?”
“无妨,你说男人最懂男人,”江念晚念着他上一句话,喃喃问,“那你觉得,帝师这样的人,会娶什么样的女子啊?”
“帝师?”江效愣了半天,一时却答不上来。
帝师陆执备受陛下器重,满朝野所有高官都想把自己女儿嫁给他,却没人摸得清他的喜好。
但刚刚才夸下海口,此刻江效还是肯定道:“必得是才貌双全家世清白的高门贵女吧。”
江念晚抬头,看向愈暗的天色,很慢地应了声。
“是啊。”
傍晚。
镜玄司外星霜挂月,夜色清凉如水。
“帝师,属下瞧见九公主在外面徘徊好久了。”曹选对着伏案的男子通传。
陆执手中笔一顿,道:“迎进来。”
“是。”
小姑娘被曹选引着,步伐小心地走了进来。
“没打扰帝师吧?”江念晚轻声问。
“九公主还有伤在身,怎来了镜玄司?”陆执问。
一抬眸,瞧见了她手中端着的糕点盒子。
“因为前几日帝师救了我,我还没来得及感谢,所以……所以就来了。近日是寒瓜时节,我学了御膳房的做凉糕的法子,制了这寒瓜凉糕,解暑之效应当不错。”
也不知道为什么,她一到陆执身前说话就不利索得很。
也许是紧张,也许是怕被他拒绝。
曹选闻见寒瓜清甜气息,悄然抬眸瞧了眼,于心中叹了口气。
满宫皆知九公主是个倔强骄傲的性子,因疑余家之事与皇帝有关就闭宫不出近两年。也曾因帝师那日爽约,不问缘由就自断了这段缘分。
却不想这几日怎么又如同转了性子,颇有一股不肯善罢甘休的气势。
想来也是真的对帝师有了情意。
见陆执向这边看了眼,曹选会意,行礼出去了。
内室之中重复安静,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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