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章 死之支配者（2 / 2）

另一角摸了摸。

事到如今，他已经懒得和系统说，你没有手臂，你也没有鸡皮疙瘩，毕竟系统连人都不是。

不过这样说，一定会被异常气愤，觉得是自己被鄙视的系统抗-议的。为了避免这种事情的发生，海拉决定不接话。

“应该是一种擅长隐匿行踪的怪物的骨头磨制而成的，看工艺应该是侏儒的手艺，不过上面的符文倒是比较陌生，更像是对卢恩符文不熟悉的新手设置的，或许也是因为这样，这面具才会被拿出来，拿给那些战士使用。”

会把顶级的宝物神器拿出来给英灵殿的战士使用，显然是不符合阿萨神族们的作风。

“不过我记得，这种擅长隐匿行踪的怪物，只会在铁森林中出现……”

海拉捏着那张面具沉思起来，“巨人？不，是人类。”

死之支配者眯起眼睛，“有意思了，神明、怪物、巨人之间的战斗竟然还有了人类的身影，那些家伙一定没想到，在他们眼睛里最不起眼的人类，竟然会在暗中行动吧？”

海拉将手放在面具上，有些颜色浅淡的唇轻轻吐出一个单词，“Peroth。”

只见那白色的面具上面瞬间浮现出许多散发着银蓝色光芒的神秘符号，不是别的，正是具有着强大和神秘力量的卢恩符文。

“嗯，这种使用的方式，果然是人类的手笔啊……”

海拉若有所思地放下手，他用自己那双浅淡无比的冰蓝色眼睛看着那张面具，而后他将那张面具重新放回匣子中，在脱离了他的手之后，在白色面具上流转活动的银蓝色符文瞬间又隐没到面具中了。

将匣子的盖子合上，“虽然还不错，不过刻制符文的人显然并没有将这张面具的能力发挥到最大。可以说，怪物的特性被破坏一半。”

海拉的胳膊拄在椅子的扶手上，手托着自己的脸，那双冰蓝色的眼睛看向一边，那里雕刻着浮雕，是各种人类亡骸和死亡女神，“人类么……”

“诸神黄昏不仅是神的，也是人类的。看来，人类已经很清楚这个道理了。”

听到他的话，系统忍不住干笑了起来。

“毕竟诸神黄昏之前有那么多的预兆，受苦受累受难的不还是人类吗？”

没错，即使如此，明明是诸神的黄昏，但是这灾难所困扰的，没有在终局来临之前，受难的只有人类罢了。

真是好笑，不管是在哪个神话之中，人类都是最为渺小，却也是最为伟大的存在。

海拉抬起头看向窗外的天空，那里依旧阴沉。

下面却有着灯火的光芒，那边是属于人类的知性。

作为死亡的神明，他永远不是远离人类的，而是与人类同行的。所以他能够看到，他们的生命力，创造力，高贵的还是自私的，卑鄙的，他全部都能够看到。

他平等的看待神与人，并不认为神明与人类之间有着太大的区别。

人类与神同行，而神也与人类同行。

人类的文化，神明的文化，人类的死亡，神明的死亡，一切都是相辅相成的。

但是人类却也并没有那么脆弱。

海拉，不，七号知道，在遥远的几千年后，人类就会彻底告别神明，发展出属于他们自己的道路，用自己的大脑和那双双手，创造出人类智慧的结晶。

并非神秘，而是科学。

那便是，真真正正的神明们的末路。

从此之后，他们会成为墙上的壁画、浮雕，会成为艺术馆中的油画、雕塑，会成为书籍中的传说、故事，他们是文化，是符号，是象征，唯独不再是统治人类的神明。

然而就算如此，作为死亡的神明，和人类一同前行的神明，海拉还是觉得这是一件非常、非常令人幸福和感动的事情。

人与神，从来不是对立的。

属于人类的时代才刚刚开始，他们会创造出无数的奇迹。

神明永恒不朽？

不，人类知性永恒光辉灿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