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当咸鱼的第一天(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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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在一个小时前端给她早餐的女官。

她眼眸滑落着泪水,但看着国王的目光,却极为森冷和充满复仇的快感。

即使那柄长剑洞穿了她的胸口,她也释然大笑:“你还记得被你杀死的……”

“抱歉,我记性很差,从不记死者。”

凯兰说。

在处死了女官后,她已然因为不知何种来源的毒物失去了最后的防守力气。

后面是成群的脚步声,她转过头,深深叹了口气。

来的依然是叛军。

一把把剑接二连三刺入了她的胸膛、背脊、腿和手臂。

凯兰喘着气,眼前敌人的面容随着心跳,时而模糊时而清晰,

凯兰自知难逃一死,便仔细辨认着他们的面孔。

嗯,这个在克劳德那边见过……

她恍惚地想:先王奥古斯特到底对他有什么旧情,让这个死老头掌握这么大权力啊……算了,下周目见了!

后续赶来的士兵们竟没个人敢于上前查看国王的死活。

他们议论了阵后,终于一起上前,生怕这样还不足以杀死国王,又再一轮刺入卧倒在地毯上的国王身上。

血汩汩地从十余个洞口奔流而出,很快将地毯上的帕米拉群山和河流的图案染得几乎辨识不出。

那瑰丽的眼瞳里鲜亮的色彩熄灭,与被血浸透的长袍一起,化为纯然的黑色。

————

帕米拉历215年初夏

冷白的月亮倏忽卷入烟云,蓝黑的天穹肃然归于墨紫。

灰白色的六角台顶之下,灰蒙蒙的孩童们祈祷着。

黯淡的烛光摇曳,在残损的大理石石柱上拉出鬼魅的黑影。

授课祭司埃文抬起头,从厚厚算稿里,抽出一沓纸。

“铂西亚,来一下。”

坐在第一排中央的男孩额头开阔饱满,乌黑的头发顺着耳后,一看便是乖巧的模样。

嘴唇有些冷感似的薄淡。

纤长的睫毛下,是静谧深沉的湖绿,‘湖面’中央却映着一点光,闪闪发亮。

像极了猫的眼睛。

他站起身,把诗歌本轻柔放在一边。

从十几个学徒们间穿过,无声无息,最后端正立在神像左侧。

“帮我统计好数字后,交给法布尔阁下。”

男孩领命而去,穿过庭院,敲了敲门,里头急促地吸了口气。

法布尔祭司——这个神殿的掌事祭司语气不耐地问道:“什么事?”

他好像在进行一番剧烈的运动,气息不稳。

铂西亚说明了来意。

“放在门口的地上,等我祈祷完再来拿!”

铂西亚依言照办。

他本该回去继续祈祷,但他却悄然来到了公共澡堂的门口。

公共浴室这时候该是由奴隶们擦洗干净、热水新换。

铂西亚边走边想。

条形的花岗柱撑起了柱廊,满是竖纹的石板湿凉一片。打扫的奴隶们从不尽心,缝隙里常年累月夹着泥沙和叶子。

但他注意到:有杂乱的黑色脚印,一直延伸到深处。

正在这时,黑黢黢的拱廊深处传来一声闷响,随即脚步声十分杂碎地响起。

“哼,一个银币可不够。”

“只要你闭紧嘴,会让你满意的。”

铂西亚听出口音的古怪,他迅速后退,悄无声息地躲在了神像的底座下。

脚步声从身前经过,远了。

铂西亚有点为难,他听出这像是神殿学徒间的‘小事故’:年长学徒教训新来学徒。他向来远远避开,以免惹祸上身。但是,每三天才有一次他假公济私提前洗澡的机会。如果错过,就得使用浴池里的别人用剩的脏水。

选择显而易见:要么再忍受3天污秽和酸臭,要么花点心思安慰一下哭啼啼的小孩。

铂西亚继续向前走。公共浴室缺少月光,也没点烛,几乎分辨不出池水与石阶的界限。

周围寂静,只听得到他一人的呼吸声。

看来那小孩早跑了。

铂西亚将木盆放在一边,靠近水池边沿坐下,浸入双腿。

在神殿财政尚可时,这浴池是免费向公民们开放的,设计得又深又宽,足够容纳数十位成年男性站着搓澡、高谈阔论。

而如今,却供16岁以下的男孩们使用,因此几乎每年都有溺水事故。

铂西亚惬意地眯着眼睛。

一会儿,他腿上痒了起来。

好像有猫在腿上滚来滚去。

铂西亚低下头仔细瞧去……

轻轻撞到他小腿的是人的头发,浮在水面的一团黑发缠绕着一块雪白的额头,凸起的胸口处毫无起伏。

在西面遥远的家宅中,他见过太多死亡。暴虐的母亲横躺门前,私通的奴仆死于棍棒,喝醉酒的车夫被朝夕相处的马踢死……如果为随处可见的死亡都要震惊或落泪,那么活人也不必做事了。

他没被吓住,但很快,他又意识到不妙。

因为漂浮的尸体身上还穿着学徒袍——没有哪个人会穿着全套衣服下去洗澡。

而那两人的对话,跃然于脑中。

铂西亚暗骂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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