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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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八点,季清识准时到了办公室。

她昨晚上睡得迟,早起没精神,从办公桌下的柜子里翻出速溶黑咖啡刚站起来,就看见余如柏站在办公室正对着走廊的窗户前,顶着个鸡窝头,满脸没睡醒。

“咦?师傅。”

余如柏几乎就没在十点前出现在办公区过。

“清识啊。”余如柏抓抓头发:“那个什么,你收拾下东西,下午去宁川出趟差。”

季清识愣了下:“是有什么事情吗?”

“我不知道,小钟总亲自给咱们老大来的电话,说是分公司最近缺人手,借调几个人过去帮忙。”余如柏说:“我把联系人发你微信上,你到了宁川直接联系他。”

说完又跟梦游似的,飘飘忽忽的走了。

这调令来的突然,余如柏说的又含糊,季清识赶忙追过去,“师傅!”

余如柏颓废的趿拉着拖鞋,闻言转过头,季清识无奈的问:“那要去几天啊。”

余如柏想了想:“大概一个月吧。”

他定了定神,看着小徒弟似乎被忽如其来的消息砸晕了头,就和声道:“小钟总刚从总公司调来西北分公司,新官上任,分公司事情多也正常。既然给咱们来了电话,不去人也不合适,你先过去帮几天忙,过段时间我找借口再把你调回来。”

余如柏这样说,季清识才算心里有了底。“好。”

季清识现在所在的项目在兰城市,离宁川不远。她上午接到调令,简单收拾了行李,赶下午的高铁,晚上就到了宁川。

宁川素来有夏都的别称,因地势原因,盛夏时节也很凉爽。耀目日光里只有强烈的紫外线,温度是很宜人的。

可到了晚上起风,就有点冷。

余如柏特意提醒了她,带些秋□□服。

季清识下了高铁,就裹上了防风外套,戴了口罩。

出了站,门口许多揽客的黑出租,季清识低着头,充耳未闻,拉着行李箱快步走过,小心谨慎的避开人群,去车站内设的出租车上客区排队。

她是南方人,在西北待了半年,仍旧不适应这里的气候。

高铁进宁川时,季清识就联系了分公司的负责人,对方给她发了个酒店的地址,说是项目上借调来的人,分公司统一安排了住宿。

季清识上网搜了搜,是个高档酒店。

离宁川站不远,打车过去二十分钟。

到酒店刚过九点。

路上车辆行人很少,夜里一派寂寥。

季清识下了出租车,裹紧外套,寒风依旧往衣服里钻,她好像低估了宁川的天气,明明未至八月,却冷的感受不到一点夏天气息。

这酒店新开业不久,离分公司很近,占了整栋楼,顶层悬着酒店标识,瞧着档次是不低。

季清识背着双肩包,提着小行李箱,到门口时脚步顿了下。

大堂正门口坐着个男人,两手抱着头,口中瓮声瓮气,像是念经。

他面前,有个更年轻些的男人正一板一眼的踢正步,胳膊甩的孔武有力,走到头就抬手敬礼,然后折身回来:“一二一,一二一……”

一股浓厚的酒气。

季清识抓着双肩包的背带,准备悄声绕过酒鬼。

可是她刚走了两步,行李箱拖在地上的粗粝声音骤然响起,在夜里十分清晰,她吓了一跳,念经声和踢正步声一齐停了,两个男人的目光瞬间转过,定在了她身上。

“……”

口罩掩盖下,季清识紧抿着唇,装作没看见,打算从旁边的斜坡上去。

一路都顺利,只是快到门前时,念经的男人忽然站了起来,几步走到季清识面前。

季清识警惕的往后退。

意料之外的,下一刻,念经男一屁股坐在了她的行李箱上。

季清识倏的松了手。

她虽然惯常缩着尾巴做人,但也不是一点脾气没有,这时候已经微恼,可未等发作,念经男化手为掌,竖在身前,朝她微微颔首:“这位女施主。”

季清识:“……啊?”

念经男和蔼的看着她,手依旧竖着,酒气深重:“看施主的长相,不是本地人吧。”

季清识还带着口罩,只露出一双眼睛,也不知他打哪里看出来的。“是南方人吧?”

季清识紧张的抓着双肩包背带,警惕的点点头,然后又摇摇头。

念经男却似只看见她点头的动作,便道:“贫僧法号了尘,数年前在九华山落发出的家,你知道九华山吧?你是南方人肯定知道。”

季清识看他满头的黑发,忍住没出声。

念经男继续说:“贫僧看你的面相,是个有佛缘的人。”

“……”

“可看你印堂,隐有困苦之相。贫僧斗胆说一句,施主近来有一不大不小的劫难。”念经男道:“相遇即是缘分,这样,你叫我一句了尘大师,这劫难我可以帮你化解化解。”

“……”

沉默。

季清识被他堵住去路,行李箱还被坐住了。这是上次过节公司发的,她忧心忡忡,不知道够不够结实。

她不想多事,只想赶紧进酒店,纠结片刻,犹豫的出了声:“大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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