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蜂浪蝶(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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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月的北京,不怕冷的春花在草地未青时,率先冒出了花骨朵。向阳处的玉兰、迎春、杏花,已有徐徐开放之势,还有些叫不出名字的小野花,散在草坪或墙根里,珊珊可爱。

从t大回家,司珂要跨越半座北京城,公交车倒地铁,出了地铁还要打车或者再乘坐公交车,两个小时起跳,这就是住在六环外郊区的时间成本。

这是司珂每个周末回家,都会复制的轨迹。

周六这天,她睡到十点,简单装了几样东西,塞进双肩包,去学校门口的公交站等车。

学校门口的公交车站就这一个,一共五条线,都在一处排队,显然周末外出游玩的人很多,公交站处很是热闹,她带着耳机在听着音乐,将自己和芜杂分隔开,忽听一声尖叫,“哇!好帅!”声音完全绕过了她耳机,蹿进耳蜗里。她不自觉跟随声音看过去。

三个女生围在一起排着队,中间那个正指着身后校门口走出的一个男生说着。

另外两人顺着那女生的手指看过去,眼光发亮,纷纷附和。如三个追星的小粉丝,撞见偶像,满是欣喜。

司珂也望过去,唉,那不是陆大师兄么?

牛仔裤配白衬衫的陆行川,手里拎着一个电脑包,胳膊上跨着一件黑色长外套,显然是觉得正午有些热,才脱的衣衫,正朝着校外的停车场走去。他有种出离尘世的气质,与校门口的熙熙攘攘区隔开,非常地与众不同。

“切。”司珂不明白自己为何发出这样的声音,或多或少,对于陆行川误会自己追他这事,有些不屑。

雅筑花园是2000年初的洋房,那年代北京六环外还是一片荒凉,房价不过几千块钱。司珂的爸爸司建国赶上好时候,以极低的价格买了雅筑花园里叠拼别墅的户型,原因很简单,一楼二楼带个小花园,适合养老。

那时候他初来北京,在郊区开了一个牙医诊所,住着也方便。没想到赶上牙医行业大爆发,经过十几年的发展,已经在北京有三家连锁牙科诊所。虽然店面都不大,但在帝都这一个广告牌被风刮倒,偶然砸中几人,随随便便都可以拉出层层关系网,非富即贵的地界,司建国的身家,的确算不上大富大贵,但是小康之家,绰绰有余。

出了地铁站时,一场春雨如约而至。司珂拿出手机,叫了个出租车。坐上后车座,询问过司机可以开窗后,她将车窗开了一个小缝隙。

细密的小雨,打湿了野草花,带着一股清新的泥土气息,随着微风在雨里飘着,让人莫名觉得心情舒畅。

雅筑花园小区,本来有东西两个门,都可以进出,没什么作为的物业,最近忽然有了些觉悟似的,从新规划了小区的交通。关闭了东边的行车的门,改成步行出口,方便遛弯去公园,而后拓展了西门的规模,将小区变成单向行驶的内交通模式,据说这是很多有小孩子的业主联名坚持了很多年后,物业的妥协。

这也就导致西门的车辆忽然变多,加之雨天的周六,不过中午时间,门口已经因为入口录入停车的保安大爷不熟悉新系统,堵了七八辆车了。司珂实在不想门口排队,也懒得跟司机沟通进小区之后如何绕出来的问题,就在门口的辅路上付了钱,下了车。

好在北京的春雨从来不大,她背起书包,打算悠哉悠哉淋着小雨,溜达着,顺道在小区里赏一赏邻居们的小花园。

雅筑花园建的早,那时候没有非常标准化的楼盘规划,没有节省空间的要求,且是在那个年代鸟不拉屎的六环外,因此每家每户都有个小花园,司珂每周回来,都要细细看看邻居们都种了什么新鲜玩意。

入了小区,朝着南拐,路过一个小花园,那家业主很是有趣,不大的花园里,支了个木架子,一半是凌霄花,一半是葡萄架,眼下丝毫没有发芽的意思。不过,贴近地面的迎春花一丛一丛,似在一堆荒芜乱枝里,凭白点缀了许多黄色小太阳一样,司珂觉得好看,拿出手机拍起照来。

不知是不是门口堵车太久了,忽然冲过来一辆黑色轿车,司珂觉得身后一阵风,才回头看,那车的后车轮溅起花园边的水洼,激起一道泥水,甩在司珂身上,她愣了一秒,才骂道:“有病吧!开那么快!”

司珂沮丧地看着自己身上的泥点,再抬头时,就只瞥见车牌号的后三位数字——“351”,赶忙抬手拍了一张。她想着,换好衣服,要去小区群里吼一嗓子,找找这个肇事者,好好说道说道,实在是太没公德心了。

入了家门,换了拖鞋,司珂冲着屋里吼了一句:“奶奶,老爸,我回来啦!”

奶奶从厨房走出来,看见浑身是泥的司珂,哈哈哈大笑:“你爸没在家。哈哈哈!哪里来的小泥猴子?来讨饭吃的么?”

司珂撇撇嘴,故作嗔怒:“司李桂兰女士,你家的泥猴子饿了。我怎么这么惨,刚才飞驰过去一个车,哼!我吃完饭有力气了要去找这人算账!小区里不应该限速的么,开那么快做什么!”

“好好好,”李桂兰转头跟厨房里的钟点工说:“小李,包子差不多了,装保温盒里,让珂珂去跑一趟。”平时司珂上学,父亲司建国在牙医诊所里,都不顾上家里老人。是以家里有个钟点工阿姨,负责给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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