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扇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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凭借诡奇的方术,隐阁自浩瀚的历史洪流中保存下来,作为玄术的正宗与原始传承……但留存下来的不只有他们。知识是不会湮灭的,你可以摧毁国度、杀死史官、玷污神庙……但只要有只言片语留存,就必定会有变化的,和不变的。

“变化与不变”,这也是褪虺方仪———后来的苇萐(sha,音莎)会所追奉的。

褪虺方仪,最初他们叫这个名字:是一群以秘术为爱好与追求的贵族公候组建的秘密结社。褪虺此语出自前稷秘术上师,留存信息语焉不详的“无常师”公羊厉(暂定的长生者,以后会提到他)所著《琅山七夜帖》:“身名所缚,须臾抔土;钟身于道,如褪虺骷”,即是超脱自身社会关系的桎梏,追寻千人千面下的真理。其结社内以秘法为誓,成员以高贵者自居;当你参与起这个组织的身份负担起另一个身份时,你现世的身份须如褪去桎梏般不在意;而当负担起现实身份时,结社的一切亦与你无关。这种超脱常人的诡奇体验让贵族们如痴如狂。四公子中的东俨君曾是他们中的一员,但由于汲汲于世俗违反密仪而被逐出,据传其死前的那场意外亦不乏褪虺方仪的参与。但滑稽的是,后来这一规定由于太过艰难和繁复而难以遵守,在历史的发展中结社内部不断出台了瀚若星辰的赦免条例和补救措施。

褪虺方仪第一任会首被提起时往往以“褪虺君”代指,他语焉不详,留存下的只有些许只言片语的秘术研习笔记和对于门徒的劝告,语气急切恐厉,仿佛心事重重而自疑时日无多。其现世中的身份已不可考。而根据“褪虺君”流传的告诫,褪虺方仪内部由一位会首、五位“信君”和若干位“游仪”(外部工作)和“覆苍”(内部工作)构成最高决策层。其下结构松散,成员与发展对象往往在能通过秘术仪式甄别的同时在现实生活具有不错的身家和地位,但对于天赋和相性适合者也有例外。直到祁初期仍保持着较小的规模,在不止一度历史中掌控过巨大权势,却掩藏自身。

这一条例在祁末夏初发生了改变:祁中后期的大规模动乱使得协会内部的部分成员违背密仪而背叛协会,在正史所未曾记载的无数名人将相寥寥数语带过的生卒年月中你可以看到他们活动的一角;结社为了继续沿存,不得不向下发展其规模和外部附属势力。其时的“白马信君”在会首陨落于一场诡谲云涌的宫廷政变后继任为会首,顶着强大的反对意见,在近半数上层人员的顾虑**布改制:不再局限于所谓的“高贵之士”,而开始吸纳更多理念和思想更为贴近的人士。结社向外发展为“苇萐会”,以当时结社中层骨干人员向外以世俗身份发展为以商人结社为表象的外层团体,以扇匠和扇子商会为身份掩饰。自此褪虺方仪不复曾经的秘密结社,而开始以一股新的力量出现在大陆的一系列神秘事件中。此后每位会首继任后称号皆继为信君。

与隐阁不同,褪虺方仪在世俗政权势力中则显得隐秘的多,受到的抵制和反对也少的多。毕竟在那些达官贵人之中或许就藏着一两位“高贵之人”。其结社掌握的秘术主要为幻术与占卜术,虽然对秘术研究弱于隐阁的长久传承,但在某些方面甚至隐阁也自叹弗如;而对操纵术褪虺方仪则兴趣缺缺。据传其掌控着“五荼”中的【非甘瓠】,但真实情况无人省得。

该组织情报网广泛,自宫廷朝野内部的消息到街头巷尾的古怪传闻均逃不过他们的眼线,偶尔某些有门路的客人可以从街头巷尾的扇铺得到有关他们的只言片语,大多是鱼目混珠的假消息,但在偶尔透露出来的事件中,他们昂贵或令人费解的悬赏和精确到无人质疑的情报,却极少有人发出质疑。

(市井层面的活动与交易地点常常伪装为扇子商店)

注:《尔雅》中记载:“以木曰扉,以苇曰扇”,《说文》:“箑,扇也。”

扇子是对面孔的遮掩,让人难以真切的看到面孔和真相———这也算一种对寻求事物本质的射影。与宁越堂和严家保持着一种微妙的距离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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