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第三十五章(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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位状元三元及第,因此更引人伸长了颈子,纷纷探看,口干舌燥。

宋公子在茶楼最高处包了两间雅厢。

他恪守礼仪,没有与她共处一室,两人一墙之隔,看到的风景却是一模一样的。

这样的心境,令辽袖觉得很自在。

宋公子就在旁边的厢房,派小厮敲了她的门,给她递过一本书,是她上次提起的。

那时宋公子有些诧异,随即由衷称赞:“辽姑娘,你在乡下也能自己读书识字,真了不起。”

辽袖慢慢翻开,书里夹了一封信,宋公子亲自落笔。

信上说:订亲的日子就在三月,这事儿只有皇后姑母不同意,不过因为私船一事,她被软禁宫中。父亲暂时没与她来往。

不过近日宋家树大招风,订亲宴或许不能宴请全城勋贵,或许要委屈她了。

她松了口气,心思落定,她本就不想大操大办,为防止夜长梦多。

虽然对于文凤真仍有隐隐的不安,但是最近很少做前世的梦,这或许是好征兆。

无论上辈子还是如今,辽袖想要的都很平凡,有一个遮风避雨的家,有个落脚的地方,不用想着收拾包袱来来去去,受人冷眼。

清风习习,可以边品茗边看热闹,这个角度,正好可以瞧见迎面过来的状元郎。

辽袖听闻了他的名字,赵襄。

她对这个名字有印象,文凤真上位后,老首辅告老还乡,赵襄进了内阁,处理朝政大事心细如发,宽厚仁泽。

赵襄是难得的让文凤真称赞的人,无论才学还是为人处事,他说他是真正的白衣卿相,王佐之材。

“来了来了!”人群中爆发一声惊呼。

日头正盛,炽烈的白光打下来。

枣红神骏,一袭红袍,周身执刀的金吾卫,无不是轰轰烈烈花团锦簇。

两方扶栏挤满了人,辽袖今日戴了帷帽,一圈白纱垂下来,连身形都遮掩住了。

她清楚文凤真的习性,喜阴不喜热,跟蛇一样,今日一定不会出来的。

但是为了谨慎,她还是没有去扶栏旁看,只是透过茶帘望着一派繁华热闹。

雪芽跟随着人群,不断穿梭,一面瞧着长街上的身影,一面追着仪仗,目光不断逡巡,心下焦急。

雪芽特意穿了辽袖赏她的衣裳,一丝不苟,鬓边抹了花油,仍有稚嫩的绒毛细碎溢出。

本就年纪小,穿什么都好看,一笑起来更是俏丽动人。

她的眼眸忽然亮了。

在状元那袭红袍后,仪仗中跟着内廷中使。

无数道相同的宝蓝长绸,可是又格外不同,比起其他中使脊梁更加挺直,清瘦坚韧,翠竹般的清越之气。

就是与旁人不同的。

雪芽气喘吁吁,跑到最前头,一张小脸涨得通红,她怔怔地笑了。

仪仗中,一双漆黑沉静的眼眸抬起来,望向她。

张瑕看到她时,目光略微诧异。

身为奴婢有许多规矩,雪芽在酒旗下,怔怔抬起手指,想招手又不敢招手。

眼神畏怯,想触却不敢触,不知是被晒的还是如何,眼眶微红,笑容却腼腆又温柔。

手指颤抖,窘迫不安地停滞在半空中,慢慢合拢,收掩回袖中。

她一低睫,扯起高兴的一笑。

他对她回以温和一笑,天光落下来都和煦三分。

张瑕也曾是两榜进士,当年揭榜那日,朱雀长街上满城贵女议论纷纷。

“探花郎呢还是状元郎,都没有他好看。”

谢雪芽回头,莞尔一笑:“那个最好看的哥哥,是我家的。”

隔着老远,两人不言不语,抬眸遥遥相望,对视一笑,周遭嘈嘈杂杂似乎消逝不见。

所有人在看状元郎,只有她在看他。

所有人都在看自己想看的人。

酒楼上,冯祥正给殿下扇风,催促着下人搬冰块。

“殿下,日头这样毒,您又是个不喜欢热闹的,免得中暑,不如坐轿子回府吧,您今日书房还有一堆军机未曾批阅呢。”

冯祥跟随他多年,知道他早已待得不耐烦想走了。

他更深知,殿下喜阴不喜热,压根儿就不愿来这地方,闹腾又热哄哄,殿下想见进士,随时都可以见。

“你说,有什么好看的。”

文凤真一声冷笑,抚了抚佛珠。

冯祥眼尖,一眼瞥见了腕子上的佛珠,殿下从来不信神佛,怎么成日戴着佛珠不离身,难道是为了压一压戾气?

文凤真白净的额头略微生汗,凤眸依旧沉静,漫不经心地落在人群,这些人在高兴什么?

他不明白,为什么梦里的辽袖非要春闱这日去人挤人,到底哪点吸引她了。

他从卯时便在酒楼等起,一直等到这个时辰,只觉得甚是枯燥无趣。

冯祥捧上凉茶,笑道:“没什么好看的,殿下怎么忽然想起来这儿了?”

他用手帕擦了擦汗,抿了一口茶,沉默不语。

“再看看吧。”他说。

冯祥将冰块端上来,瞟了一眼文凤真下巴的血痕。

当日辽姐儿不慎用手腕金链划伤了殿下的脸,众人如临大敌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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