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第 74 章(4 /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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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过沾血的留书,让大理寺将朗羡尸身交还朗家,其他待开朝再议。

初七傍晚,朗羡尸身被抬出大理寺。朗家聚集在外的一众,见之,哭天抢地。有伺候朗羡的姨娘几欲撞向大理寺门前的石狮,皆被周直领人拦下。

朗家也是好笑,当夜还给云府送了信儿。温愈舒连看都没看,就丢掷一边。她外祖母尸骨还埋在骆轴崖下,要她去给朗羡哭丧,朗羡他受得起吗?

直至正月十一,朗羡出殡,云家都无一人前去吊唁。这也引得外头大言,温愈舒凉薄。

京里风潮涌动,都在等着元宵过后开朝。

正月二十寅时,武源门外百官已聚集,明亲王、瑛王、理王、现王该到的一个不少。沐宁侯站在武官首,其后是裹着狐裘的孟安侯。镇国公世子段励也在,大概是闻着味了,承了父亲的狐狸眼,一直留意着前头两位。

宫里皇帝穿戴齐整,坐于乾雍殿正殿龙椅上,翻看昨日吏部递上的七本折子,皆是辞官的。

“这是在试探,还是在跟朕诉不满呢?”

躬身在旁的方达,笑着小心道:“他们不敢,应是真病了想致仕荣养。”试探什么?昧着皇上的二十五万金,还想皇上待他们如往昔?诉不满那就更谈不上了。都是一方大吏,皇上要着人查,七个里有两干净的就不错了。

皇帝冷嗤一笑,起身下殿:“上朝。”

“是。”方达正身,扯起嗓子唱:“摆驾太和殿。”

武源门鼓响,文武不约而同整理衣饰。孟安侯脱了狐裘,将袖拉平整。宫门开,沐宁侯起步。走过长长的宫道,入到太和殿静待。不过两刻,皇上驾到。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一月余未早朝,皇帝都有些想念。若非大理寺出了岔子,他这会儿心情应更美。

“众卿平身。”

“谢皇上。”

文武将将退到殿侧站定,右都御史伍敏之出列,至大殿中央:“皇上,臣有本奏。”去年左都御史唐锡被罢,他以为自己该进一步了,不想皇上指了冯威。虽同品阶,但“右”矮于“左”却是既定的规则。他不服。

皇帝捻动着左手拇指上的扳指:“准。”

“臣要弹劾大理寺卿沈益,手无实据,单凭推测,故弄朝廷峻法,羁押朗羡、谢如亦等人,严苛拷问,终致朗羡于除夕留书撞墙自戕。”

伍敏之沉痛:“朗羡被逼自戕之事,已传遍四方。百姓议论纷纷,颇多文士直指有人贪功,罔顾大雍律例,意欲借谢朗两家事,挑起朝廷与士族纷争,进而打压士族。还望皇上定夺。”

“皇上,”工部侍郎洪一冲走出:“臣过年间也听了不少,以为除大理寺卿有罪外,左都御史冯威对朗羡之死亦难辞其咎。”

“臣附议。”礼部姜领出列。

“臣附议。”

又有一位站出,沈益等着,看还有无人附议,后背已生汗。过了三息,没动静,他抬脚跨出,疾走到大殿中央,咚一声跪下高举圭臬,铿锵道:“臣无罪。”

一言震殿宇。皇帝摘下了扳指,双目锐利。不知因何,冠文毅右眼皮陡然跳动。

沈益吸口气,接着道:“皇上,臣以项上人头担保,朗羡被押期间,大理寺从未对其用过刑。臣数次提审,一到关键,朗羡每每都顾左右而言他。他留书自戕,与其说自悔无颜偷生,还不如说是为掩盖真相。”

伍敏之厉声:“那敢问沈大人手中可有证据?”

“皇上,”沈益不理伍敏之,神情肃穆,语气凝重:“陈溪娘之死牵扯的何止朗谢两家霸占的二十五万金,还有南泞陈家金库被盗的五十万金…”

文武皆惊,这案子可是先帝…沈益太大胆了。

冠文毅双唇抿起,捏着圭臬的手,指节泛白。

“樊仲乃我大理寺走出去的,他是满腹经纶,可手无缚鸡之力,何以轻易盗得五十万金,还让朝廷追缉至今,生不见人死不见尸?”

沈益激昂:“皇上,陈溪娘之死疑点重重,今日不说朗羡自戕,就是牢里的那几位都死了,臣也一定要将陈溪娘之死查得水落石出,绝不辜负皇上多年重用。”说完便咣一声,重磕伏地。

冯威出列跪地:“皇上,陈溪娘之死疑点重重,陈家金库被盗案也一样,疑点颇多,只不过都困于无对证。试问,如若樊仲并非陈家金库被盗案的真凶,那后果谁能担责?

另,不知在朝的各位,是否还记得文昭十三年川宁薛家私矿案,南川布政使马良渡被杀?”

冠文毅冲出:“他是盗银被我父发现……”

“谁能肯定冠铭飞没有欺君?”冯威质问:“堂堂南川布政使,才四十出头,马良渡要银又何需盗?”

冠文毅跪地:“皇上,臣父冤枉。当年马良渡连夜转移薛家脏银,被臣父发现,他自知无活路抵死不从,被擒后趁臣父不备,撞向刀刃丧命。这些案宗都有记载。冯威为脱罪,无凭无据肆意捏造,诬陷朝廷已故功臣,罪大恶极。臣请皇上做主。”

冯威无惧:“川宁薛家案与南泞陈家案,有一个共同点,也是两案最大的疑点,便是太干净了,都无对证。

马良渡未能活着出川宁,樊仲消失在南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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