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第 第35 章(4 / 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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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

待温愈舒出屋,他已合书,正将刚所悟所感书于纸上。腕力足,控力稳,落、提、撇、捺行云流水。字不拘于大家,笔走龙蛇,单瞧着就觉遒劲,煞是好看。

以前温愈舒最喜瘦金体,可自从见过他的书帖,是越看越着迷。纸上字,苍劲不失柔婉,宽和但又强硬,狂放可不潦草,说将刚柔完美融合,只在字里行间刚柔又一目了然,极分明。

她都想要了字帖来临摹。

又写了足一刻,云崇青才停笔,往边上挪了挪:“过来看。”

温愈舒转到书案后:“你最近在读《三国志》?”

“嗯,这是第三回读了,每一次都觉悟透,”云崇青笑言:“可每一次感悟都不一样。”

“感悟不一样很正常。”温愈舒从头看起:“咱们每天都会历经一些事,有好有坏,心境也会随所历经的事起伏着。这些会逐渐垒成阅历,阅历会无声无息地改变我们的双目、德性等,此类种种也在决定着我们处事的态度。”

像她,以前她是有一天过一天。可自打到了五严镇,备受疼宠后,她希望日子能长长久久。

她是就己身在谈。云崇青垂目看着人。

翻过一页,温愈舒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嘴:“你这字怎么练出来的?”

“小时临摹外祖留下的字帖,慢慢腕力够了,便怎么顺手怎么来。”

这大概就是天赋吧?温愈舒往他肩头靠去:“我的字比你差太多了。”

他见过。长大后,她的小楷还是显得丰润。云崇青觉甚可爱:“不用自贬,也无需去强行规束,各人有各人的偏好,我志在科举,要严苛些。你不用,可以随自己喜欢。”

行吧,温愈舒眼盯在纸上:“昨天的事,你说要告我听的?”

“小耀爹的‘丧’,与记恩父亲一般,都是在青壮年,都是服徭役没的,还生不见人死不见尸。”云崇青言语简单,容她自个想。

温愈舒凝眉,迟迟才道:“如果不是巧合,那这事…不小。若想查,咱们手脚得轻点,必须慎之又慎。不然一旦打草惊蛇,便是一场空。”

“确实。”云崇青敛目:“死人好处理。”

对,就是这点。不论记恩爹还是才没的小耀爹,在官府那都已是死人。温愈舒看完,转眼向右:“姑姑和嫦丫已经把早膳备好了。”

“去吃吧。”

记恩一宿没睡,去南市买了些小食,送去了方井水巷子,又带了点回来。正好早膳,嫦丫拿碗碟摆上。

坐在对面的云崇青抬眼看面色如常的记恩,心知他不好受,可又不知怎么去安慰,只多夹两只驴肉小卷放他碗里。他爱吃这个。

“老弟,”记恩严肃郑重:“你必须给我好好读书,明年秋我陪你们一道上京。”

云崇青点首:“好啊。”乡试时,也是他和老师陪着的。

“以后当官了,不能鱼肉百姓。”记恩抽了下堵塞的鼻:“必须得做个好官。”

轻嗯一声,云崇青又给他夹了一只菜肉盒子:“今日街上人比昨天要多吧?”

“多,我去那会还少,回来拐进咱这条街,马车全堵道上了,动都不动。”记恩一口一只驴肉小卷:“今晚放完花灯,早点回来歇息。明儿一早,咱们就回,不能耽误你读书。”

“好,”云崇青没意见,都听他的:“吃完饭,你去休息会。”

“我不困。回来时看客栈请了说书先生,一会咱们去大堂坐坐,要壶茶听听都讲什么。”

嫦丫附和:“好,我箱里还有两兜边果,也带上。我们一边嗑一边听。”

既然要去听书,那就别磨蹭。客栈都住满了,迟了肯定没地儿坐。几人用了早饭,收拾齐整便往客栈大堂。不早不晚,说书先生架势已经摆上了,堂中还有几张桌空着。

他们来到角落坐下,才让伙计上茶,惊堂木就拍响了。

“今日老朽就给大家讲一段三国争雄。”

“好,”众人欢呼。

“话说献帝禅位曹丕,大汉就此终结。曹丕篡位,引群雄不满。汉地分裂,魏、蜀、吴各据一方…”

老说书先生了,应是说惯了三国,讲起来声情并茂跌宕起伏。不过一刻,堂中座无虚席。对着满堂人,说书先生手中惊堂木敲得更得劲,讲得口沫横飞。

听客喝彩连连。只待那股热腾劲儿过去了,便有人开始交头接耳,窃窃私语起来。尤其是离说书台远的角落,更是无顾忌。

“昨晚上,听三轲那小子说在长洲边瞧见落桑姑娘了。俺都悔死,这不就脚跟脚的事吗?多留一刻,俺也不用听三轲在那吹。”坐在云崇青他们上角那桌的方脸大汉,一脚踩凳上,手抱着腿,满脸懊憾。

“我也听说了。昨儿天黑,我还跟婆娘说,先去长洲那探探路,今晚好行事。婆娘坐那微微不动。她要是挪个腿,我不定也能见着传说中的仙客春居花魁。”

“别胡叫,什么花魁?人家卖艺不卖身。”

“卖艺不卖身,她也是出来卖的。”一妇人插话道:“真不懂你们这些爷们眼仁怎么长的?把妖里妖气当真仙似的捧着。俺昨晚见着了,也就那样。一个妓子还狗眼看人低,等哪天人老色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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