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第 20 2章(3 / 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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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单这样的事一经揭露,邵氏如何向上交代?一个书香世家,掌控如此多商户,一年收剥金银无数,谋得必不在小。哪个上位者容得?

云从芊抱臂,敢情她是瞎担心喽:“这些道道都是谁教你的?”

“我已经读五经了,你觉得是谁教我的?”

好吧,她认傻:“我答应你,不到最后一刻,绝不低头。”

昨日看仁哥娶亲,满目大红,她不是没有触动。有哪个女子,不望堂堂正正地从夫家大门进?谁又愿意沦落下流?她也想成家,爹娘弟弟上门坐正堂。可…行吗?祖父几问,一直在脑里荡,心里有个声音告诉她,她很难逃掉。

云崇青为了安她的心,将自己的打算一并说了:“外祖的书,目前够我读。等考取了秀才,我会去河口省筠州府考東述学院。所以暂时没有老师教,对我影响不大。”

县试、府试考的都是基础。院试略深,涉猎会广一些,但还是重在基础。真正的考验在乡试、会试。至于殿试,一般会试取得的成绩可以,殿试只要规规矩矩不作死出大岔子,名次与会试差不离多少。

“要是外祖还在就好了。”

这方姐弟叙话时,邵关府邵家老夫人正式送帖至温朗氏在连善山下的温泉庄子。接到帖子,温朗氏才泡完药泉,披着件外衫躺坐在榻上,歪身倚靠着软枕。

“邵家?”

“太常寺少卿邵启河家。”圆脸横眉的妇人端了温着的参茶,送到主子嘴边:“泡了两刻药泉,瞧您嘴巴干的,赶紧润润口。”

就着奶姐的手,温朗氏小抿两口,美目不离鎏金帖子。参茶的药味冲得她蹙了眉,虽说喝惯了,但她也是真厌极了这味道:“邵家有适龄闺女还没婆家?”

官字两口连着,她都交代了别声张,可还是包不住。

“没有能苦心孤诣打听了咱们的行程,把帖子送到您的庄子上来。”

参茶又杵到嘴边,温朗氏嫌弃地扭过头:“常汐姐姐,我也求求你了,你能不能给我倒口山泉水?这参茶喝得我嘴里都能拔两老参出来。”

“您倒是把嘴张开,让奴婢拔来瞧瞧。”常汐拿了调羹,舀了喂她。

“别再奴婢了,你的身契我早给了你。”温朗氏锁眉连喝了三调羹参茶,直摆手:“不要了。”既然巴望着她屁股下的位置,那她就见一见邵家老太太吧。

也是邵家运道好,她的小痴儿正打着连善山上金林寺里三圣佛的主意,说要在山上斋戒为她祈福七日。不然她还不得空。丢开帖子,又想起骆轴崖下那座碎石堆的孤坟,幽叹一声。

常汐淘了干净的帕子,给主子轻轻拭了拭嘴:“奴婢拿着身契,是为以后更周全地护小小姐,可不是贪那自由身。”小姐于她一家有大恩,她无以为报,只望小姐不管是活着还是……都能少操些心。

认死理儿。温朗氏轻眨眼:“常汐,你说…”凝住几息才接上,“他哪去了?会不会还活着?”

她昨晚又做梦了,梦到一双与自己神似的眸子在看着她。出于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她想那该是他的。

二十二年前,娘堕崖时胎已近九月。六年前,在得知骆轴崖下孤坟里那具尸骨腹空空时,她查阅过医典,不该是那样的。可奶兄照着奶嬷嬷的描述,又确定那具尸骨身上裹的就是她娘离西平时的衣饰。

还有孤坟,谁给堆的?

“奴婢希望少爷还活着。”常汐眼里滑过晶莹。

西平朗氏说是小姐的娘家,可那些个老爷太太是从没顾念半分血脉情。当年夫人嫁到朗家,带了十万金。再加几年经营和从南泞府分得的,其堕崖前嫁妆足十五万金。

可到小姐出嫁时,朗家若非看在京城温家的面上,八成连一万两银都不舍得往嫁妆里放。小姐嫁到温家的这十年,靠的全是己身。娘家借她的梯与温家搭上后,便当没这个姑太太了。

老天爷真是瞎了眼!

“我也在想。”温朗氏长吐息,只怕是难啊。从那么高的崖掉下去,怎么能活?再思及二十二年前陈家在重兵把守下被盗的金库,她真怕背后的黑手,学蜀地巫人,挖了他的尸骨做成肉傀儡,咒陈氏亡魂永世不得超生。

不是她胡想,十三年前辅国公谋逆案,就是因韩氏宗祠石板下埋了十具肉傀儡。而经太医院检验,挖出的十具肉傀儡都是用后宫那些没能生下来的死胎炼成的。

诅咒的是皇室血脉。

就这样,先帝定了辅国公谋逆的罪,收了太·祖赐下的世袭罔替的丹书铁劵。辅国公父子六人在诏狱中畏罪自杀,先帝念及太·祖,免了韩氏其余族人的死罪,流放他们至苦寒之地劳役。

“我希望哪怕不能活,他也能享安息。”

“夫人生前那般良善,积下的福分您没享到,肯定都是报在少爷身上了。少爷一定还活着,您信奴婢。为着与少爷相认的一天,您该好好活着。”

温朗氏见她去开箱拿药丸,嘴里都泛苦:“等会你取十片金叶子,让奶兄去帮我好好打听一下邵关府邵家。”

“是。”

“莹然的胎不知怎么样了?太医院里没有自己的人,还是不行。”一声叹息,无力又悠长,温朗氏敛起双目:“好好的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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