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章冤案(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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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氏颇为不甘地抱着孩子往棚子里走了,临走前还狠狠地瞪了一眼方芳。

那妇人被众人用绳子牢牢地绑在了一张椅子上,未免她吵闹,嘴里还被塞了一块布。

孙渺看儿媳的眼神似乎颇为愧疚:“说来话来,方大夫,我儿孙博与我们夫妻关系并不好,究其根本,皆因娶了这蒋如玉导致,这些年他带着妻儿一直流落在外,我们一直以为他在外乡,谁知他从了军,做了轻车都尉,清河郡丢了,我儿也跟着牺牲,朝廷怪罪下来,说我们是罪臣家属,便把我们流放到这,我孙家本来还有些家底,一路打点,走到这来,已经全数用尽,蒋如玉大概是不能接受我儿的离世,受了刺激,这才会时而发疯,时而正常的。”

原来如此,众人点点头,方芳垂下眼眸,面无表情。

精神受了刺激的人,根本分不清面前的人是谁,说发疯就发疯,然而她刚刚检查那孩子的时候,身上并无遭受虐待的痕迹,除了有些瘦弱以外,照顾得很好。

可见蒋如玉还记着她的孩子,只是情绪极不稳定,时而温柔,时而怒吼,倒是有些像现代的产后抑郁症。

听到孙渺的话,绑在椅子上的蒋如玉全身一震,随即死死盯着他,嘴里发出“呜呜”地声音。

方芳和黎泽安互望一眼,两人都对孙渺的话抱有怀疑,小期三步并作两步跨过去,那蒋如玉嘴里塞的布不知怎地,突然就掉了出来。

“你撒谎,你撒谎,你儿子是死在你手里的,是死在你手里的!”

蒋如玉声嘶力竭地叫唤着,目光如箭一般,狠狠射向孙渺:“是你,是你和白狄人勾结,出卖了黎家军,是你害死了自己的儿子,是你!”

腾飞扬和谢素城对视一眼,彼此都从对方的眼睛里看到了震惊和愤怒。

清河郡迎敌入城的事,整个离国众所周知,当时消息传回京城的时候,陛下大怒,第一道圣旨,就是捉拿黎泽安,让他交待父兄的罪过,黎泽安人虽然不在清河郡,却极为了解父兄的为人,坚信他们即便战死,也绝不会将清河郡拱手相让,因此无论天牢里的人如何逼问,如何对他用刑,他硬是咬紧牙关,一个字也不肯说。

黎家女眷被禁在府中,哪也不能去,案子从审到结束,只用了不到半个月,因着证据不足,最终只是判了黎泽安流放,黎家女眷入教坊司,黎家至此跌入谷底,再无翻身的可能。

如今骤然听到这案子另有隐情,腾飞扬一下想到当初的传言。

有人说,这一切的幕后指使是腾家,当时他只是轻蔑一笑,黎家是撑起离国半边天不假,另外半边天不是他腾家撑起的吗,若真有不满,他信他的父亲,绝不会拿整个离国百姓的命去拼一个家族的荣耀!

黎家的人手大都死在了清河郡,剩余的宫中根本伸不进去手,黎泽安被一路流放到了武牢关,托人再去查清事实的时候,清河郡的真相早已被人掩埋了。

他出城的那日,京城漫天大雪,朝中无一人相送,倒是有许多百姓,记着黎家曾经的功劳,纷纷出来送他。

黎泽安还记得,那日正是父兄出殡的日子,因着有罪,陛下甚至不许他送灵,他浑身是伤的跪在囚车里,朝着黎家祖坟的方向磕了九个响头。

他身上很冷很冷,可是比起身体里的冷,更让人心寒的,是陛下的疑心,他甚至都不遣人调查清楚,就草草结案,黎家世代武将的英名,他父兄三人的命,就这么白白牺牲了?

孙渺神情慌乱,对上黎泽安冰凉的目光,立时心头一颤,忙不迭地辩道:“蒋氏,休要胡说八道,你因我夫妻二人不同意你进我孙家的门,你便心生怨恨,这种话也是你能随意造谣的吗?”

黎泽安冷冷地道:“是不是造谣,你说了不算,让她把话说完!”

“黎公子!”孙渺朝他拱手行礼,急忙解释道,“她就是一个疯妇,我儿待她极好,可她偏不知足,硬要入我孙家做当家主母,我孙家好歹是个书香门弟,岂能让这种风尘中的女子进门,她说的话不作数的,黎公子你可千万不要上当!”

“我没有造谣,我没有造谣,”蒋如玉五官狰狞,瞪着孙渺道,“你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孙博临死前可是给我留了一封信,信中言明黎家军中出了白狄人的内应,黎将军正在调查,孙博他担心清河郡有变,让我带着秉文和你们赶紧逃,呵呵,你的好儿子,到死还惦记着你们,到死都惦记着你们,呜呜呜……”

蒋如玉说着说着又大哭了起来,她神智时而疯癫,时而清醒,目光中充满悲凉:“可你又做了什么,你们都嫌我脏,可我最起码懂有国才有家,孙渺,清河郡的城门是谁开的,当日百姓死伤无数,唯独你们无事,白狄人甚至还亲切地唤你‘阿喀’,这在他们的语言中,代表兄弟的意思,你还敢说不是你?”

“一派胡言,这简直是一派胡言……”孙渺还想继续辩解。

黎泽安的剑直接搭在了他的脖子上,漆黑的眸子里没有一丝温度:“回答她的问题,孙渺!”

孙渺额上的冷汗直冒,他强自镇定地道:“黎公子,我儿是从了军,可我不过是个秀才,又如何能与白狄人通敌卖国呢?”

黎泽安手里的剑一丝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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