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巫婆(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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县老爷大名陈相仪,一副文人墨士的模样,听了师爷的汇报,他眯起眼,捻着下巴上的一撮胡子:“他说方大夫跳河以后,就变了个人,像巫婆?”

“是,大人,您看要不要把他传召过来问话?”

陈相仪摆了摆手:“打发他走吧,一介市井小民而已,嘴里胡说的话岂能当真。”

“是,只是胡十长那,是否要告知一声?”

“胡十长,胡前进,”陈相仪“嘶”了一声,“他们什么关系?”

“那老头正是胡十长的亲爹,前几日,张金他们几个,抓的就是方大夫,名头是毒害公婆,偷盗财物,若不是黎泽安身受重伤,被方大夫救了,她现在还被关在大牢里呢,大人您看?”

陈相仪眼神闪烁了一下:“原来如此,这中间竟还有这曲折,让他进来吧,既然是胡十长的家人,想必还是有一二见识的。”

“是。”

老胡同一脸畏惧地跟在师爷后面,穿过长长的走廊,再到正厅,见了陈相仪,他赶紧诚惶诚恐的行礼:“小民胡大发见过大人。”

陈相仪抬了抬手,示意不必多礼:“老丈既是胡十长的家人,礼就不必了,直接说正事吧,你可知你状告的那人,是何人?”

“小民自然知道,那毒妇从前乃是我胡家的儿媳妇,进门五年,她只有一女,并未给我胡家传宗接代,且成日里只带着孩子,在街头招蜂引蝶,我们对她多加管束,她反倒对我们破口大骂,大概是心生怨气,前段时间还下毒暗害我们一家,偷盗财物。”

陈相仪把手往身后一背:“老丈,你说的这是陈年旧事,刺史大人那边发了话,只要她医好黎泽安,什么都应承,你这……”

老胡同自儿子当上十长后,便觉得脸上有光,轻易不再开口,怕惹得人笑话,如今听陈相仪道来,当下人精一个,急忙拱手道:“是是是,大人教训得是,小民多话了,若说那毒妇与从前有什么区别的话,就是性子极其强硬,油盐不进,不似从前好拿捏,且大人说她能医治好人,这,这根本就是无稽之谈,那毒妇从前在家,别说医术,连饭都煮不好的一个人,不是巫婆上身是什么?”

陈相仪闻言,面上一惯的微笑着,并未作声。

老胡同不知道县老爷作何感想,只得硬着头皮接下去道:“大人若不信的话,可派人暗中查探,那毒妇如今就带着孩子住在城西的鬼屋,鬼屋啊,寻常人别说住,就是往那经过,都要抖上一抖,她若真是巫婆上身,万一日后伤了刺史大人的心肝可怎生是好?”

约摸是最后一句话说到了重点,陈相仪点点头:“老丈言之有理,我自会着人处理的,若真是如此,日后还望老丈做个人证。”

“那是自然。”

正厅角落里,有个小厮模样的人听了一耳朵,悄无声息地往后院去了。

老胡同堪堪松了口气,直到回到胡家,他才发觉自己出了一身冷汗。

“爹,如何?”在家里等得焦急的胡家母女一见到他,就围了上来,“县老爷可说要抓那个小贱人?”

老胡同摇了摇头,一碗冷水下肚后他才道:“大人只说着人处理,至于如何处理我就不知道了。”

胡美娥闻言颇为不满:“都这样了,大人还不抓她,爹,那县老爷是不是老了糊涂了?”

“住嘴!”老胡同斥道,把碗往桌上重重地一磕,“无知妇人,县老爷也是你能随意议论的,日后若是再胡说八道,得罪了什么贵人,我看你还要不要你这条小命!”

他进了县衙,尚且心慌得很,真怕这小女子不知天高地厚,日后捅出什么篓子来,岂不是害了他儿前进?

别看家里家外都是张老太作主,实际大事还是听老胡同的,张老太被他一喝,低着头,不敢言语。

被自己爹教训一通,胡美娥颇为委屈:“爹,那我们就这么算了,前进挨的打,你们受的罪,还有我,现在外面人人都说她方芳挣了大钱,得县老爷另眼相待,秦哥还撺唆着我再加点陪嫁,给他还赌债……”

她话还未说完,老胡同陡然拍了拍桌子,高声喝道:“你还有脸提他,那个浑小子,整日里正事不干,就知道赌债,这种人,真不知道你是怎么看上他的?”

对这个长女,虽说不如胡前进那般重视,但老胡同一向还是疼爱的,极少会有这样严厉的时候,张老太张了张嘴,刚要替女儿说两句话,老胡同目光转向她,连带着一起骂了:“都是你这个刁蛮妇人,什么都依着她,本来我说几年前便与她嫁了,她非要等着那浑小子,这么一等,就是几年时间,眼下成了老姑娘,挑也没得挑。”

张老太不服,反驳道:“那嫁个农户,成日里面朝黄土背朝天的,能有什么出息?”

“农户也比跟个赌徒好!”

“你个老不死的,让你说两句,你还蹬鼻子上脸了是吧,小秦有什么不好的,好歹他爹娘是个屠户,家里顿顿不缺肉吃,你知不知道现在肉有多贵,二十五文呀,你每日里要抽大烟,家里要吃要喝,你真以为前进那两个钱够用一辈子啊?”

张老太越说越气,最后气得直接一屁股坐在地止,拍着大腿哭了起来:“我这是做了什么孽啊,嫁了你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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