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2 / 2）

耳发别至耳后，继续说道，“却并没有误会我对你有意思这件事。”

周晖的手还保持着纪灵灵耳朵的高度，一阵风从他身旁刮过，眼前的纪灵灵已经不见了身影。

还在表白的周晖：我该不该喊一句“不好啦，师傅被妖怪抓走了！”呢？

纪灵灵回想起来仍旧感到可怕，周晖给自己别头发的时候自己怎么会连呼吸都不敢了呢？

小时候，纪灵灵跟着老道士的时候遇到过不少鬼怪，也听到过不少故事，大多都是有关鬼怪和凡人的。虽然，和凡人相比，鬼怪似乎更强大，但在这一类故事里，往往都是鬼怪没有什么好下场，而凡人依旧活得好好的。

纪灵灵映像最深刻的是一只桃花妖，与动物相比，草木一类想要修炼成妖本就需要更大的机缘，其困难程度亦是不可相比拟，因此大多草木而成的妖更珍惜自己的机缘与修为，大都隐匿深山，与人类隔绝。

但这只桃花妖却不一样，她生长于一座古刹之中，与她毗邻的是一株姻缘树，这株姻缘树上挂满了人类对于美好姻缘的祈求。道是天意难测，机缘难觅，承载了人类期许的姻缘树没能得道，反而是一旁的桃树得了天道的垂怜，寻到了那么一丝机缘。自她意识混沌起每日都能听到世人对姻缘爱情的祈求抑或是觅得良人的满心欢喜抑或是痴男怨女求而不得的哭诉，是以当她修炼化形后却没有如同一般的草木妖一般隐匿深林，而是去到了人间，她很好奇人类为何对于姻缘爱情那般执着。她行走人间上百年，见了无数人，也听了无数悲伤的、欢喜的故事，她仍旧悟不透。

彼时，纪灵灵不过化形几十年，偷了老道士的酒，与她一同在她化形的古刹的姻缘树下饮酒。百年已过，这座古刹已经被废弃，昔日人来人往的姻缘树也无人问津，只余飘荡着的丝带还能诉一诉祈求者的衷肠。

她说，她参不透情爱二字，也看不懂世人的执着。于她看来，情爱不过是裹着蜜糖的穿肠毒药，哪怕初尝时再是甜蜜，却依旧是要人性命的东西。她不明白世人为何愿意因为那一口甜吞下一粒毒。

我说：“既然参不透，为什么还要去参，如同其他的草木妖一般躲进深林不就好了吗？”

她说，她与旁的草木妖不同，她在姻缘树旁化形，参透情爱二字就是她的道。

古刹一别，又是一世。当时，五道已现颓势。得到她的消息，她说，她参悟了情爱。纪灵灵匆匆赶去，她却被杀了。后来纪灵灵多方打听，才得知，原来她后来爱上了一个人类，可那个人类背叛了她，原因很简单——非我族类。

纪灵灵不是没有好奇过桃花妖为何最后落得那般结局仍旧觉得自己参悟了情爱，只不过她活的时间长久了，自五道势颓后更是常年行走于人类社会，人类的爱欲见得也多了。所以哪怕是不解，也不会执着。

可那天，周晖却让她再次萌生出了好奇心。太可怕了！真是太可怕了！纪灵灵狠狠地甩甩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