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留(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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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富裕,她爹一边种田一边打猎,她娘也很能干,她娘的爷爷还是个老秀才呢。见周郡没反应,一直闷头往前走。

他也失落下来,“王丫她以前还会留给我那白面馍馍,可惜现在她家只剩下她和她娘了。她娘被逃荒的时候磕破了头,醒来就傻了。”

周郡想起刚才的土丘上坐着的女人,一直低着头不说话,但是头发梳的整整齐齐的,就知道王丫挺能干的。他出声安慰了下:“各人有各人的活法,路云,仔细看路。”

离开河岸边有二里路了,怀里的路拾嗯哼几声,周郡拿出水杯给他喂水葫芦熬成的黏状物,路拾也不嫌弃,咕隆咕隆嘴巴吮吸着。

路云拿出另一个水壶,抿了几口水,“哥,这日头晒死了。”他背对着日头,往回看河岸,已经看不到什么了。再转身往前看也是干裂的泥巴和尘土,飞扬着黄沙,枯草枯树枝灌木丛到处都是,乱石碎石堆满,没有路可走,黄茫茫的一片。

不说寸草不生,但也没多少绿色,周郡眯起眼睛,“在往前走走。”

两人又走了一刻钟,有一处灌木丛,焦黄焦黄的,枯树枝掉落,像死蛇皮一样扭曲在黄土上,周郡弯腰摸了摸,对路云到:“挖树根。”接着周郡将路拾放在一旁,脱下上衣包住他,露出小脸,路拾大概肚中有食,有了点精神,也不睡觉,而是睁着眼睛,看着他们挖树根,也不知道是否能看得懂,总之目不转睛的。

树根难挖,周郡力气大,用枯树枝掘土,路云那镰刀把灌木先割断,然后用另一头开始撬。后来周郡嫌枯树枝不顶用,上了手,两人费尽心思,挖了两个多时辰,中间歇了两次,挖出来树根,很大,路云两只手抱不满的树根,沾着湿润的泥土。

周郡和路云的手指流血,伤痕满满,但是看着树根却很高兴,又给路拾喂完了水杯里水葫芦粥后,两人把水壶的水也喝光了。

小憩一会儿后,周郡拿着镰刀开始切割树根,将其分成小块桩,带回去。

两人又花了一些时间,在天色暮合,晚霞映天的时候往回走,河边依旧有许多人在那,周郡让路云抱着路拾看着树根停在岸边,他拿着镰刀下水了。扒拉着割断许多水草,也仔细找着水葫芦,但是这次并没有找到。他在水里忙活了快一个时辰,把水草搬上岸,一看路云和路拾不见踪影。

周郡一时间惊出了一身冷汗,立刻大声呼喊起来,“路云!路云!”

他站在土堆上沿着河岸边走边喊。

“大哥,大哥,我在这!”路云气喘吁吁地跑过来,他怀里没有路拾。

周郡脸一白,抓住他,“路拾呢?”

“痛!痛!好疼,哥。”路云的脸纠结起来,“路拾在王丫那,王丫给我看着。我们找到了好东西。”他拽着周郡走了几十步,在几块大石头中间有一小块缝隙。

周郡跟着路上跳下大石块,发现这里倒是一处好藏身的地方,也避风。

王丫她娘正抱着路拾,脸上有温柔的笑容,王丫起身诺诺喊了句:“周郡哥。”路云在一旁解释说刚才在那里路拾一直剧烈咳嗽,他就抱着路拾转悠,就让他到这里避风,本来他不想但,但是看到河岸边突然冒出一只田鼠,他就抓,但带着路拾麻烦,王丫说帮他看着路拾,还说她这里有个网兜,他们就来了这里。

“哥,你看。”路云显摆着,周郡见网兜里有两只田鼠。

他摸摸路云的头,“干得好!”

“可,这有王丫一半,都是她教我怎么设陷阱。网兜也是她的。”他说着,眼睛往王丫那边看,还挠着头,生怕周郡不分给王丫。周郡见王丫低着头,手指搅着衣角,又见王丫她娘抱着路拾轻轻摇晃,点点头,“一人一只,路云把那树根分她一小块。”

王丫小声说了句谢谢,眼眶微微泛红,但王丫她娘没什么反应,只是在周郡把路拾抱过来之后,激烈的挣扎起来,要抢回路拾,王丫小声安慰着,在母亲耳边说了很多话,让她娘安静下来。

两人去搬了许多水草,把田鼠和树根埋在期间,掩盖着回到昨晚的睡觉处。

周娇已经烧好了水,晒干了水草铺在了石板上,望眼欲穿地等着他们。一见到两人回来,周娇忙不停地跑过来,几乎有些惶恐地说:“我以为你们哥哥不回来了。明天我要跟着你们去。”

她紧紧抱住周郡的腿,在这一天中,她害怕极了,万一哥哥出事了,万一哥哥碰到毒蛇了,中毒了,怎么办,万一哥哥觉得她是累赘,她该怎么办。

周郡摸摸她的头,将路拾递给她让她抱着,接着把周娇给抱起来,安慰她:“哥哥不会丢下你的,来,我们找到好吃的了。”

他们把树根洗干净,然后配着田鼠煮起来。周娇久着水杯吃田鼠树根粥,小脸上有了幸福的光,她小声道:“今天有人在河里找东西,水草里冒出一条毒蛇,那人被咬了,很快就没命了。吓死我了。”

“我就想起昨天哥,你们,我怕。”

“别怕!”路云拍着肚子,“都被我们吃进去了,那没毒。”周娇见路云拍肚子,周郡怀里的路拾倒是挥舞起了小手,嘴巴里发出咿咿呀呀的声音,她转头哼了一声,“我们有路拾,但还是要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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