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在黎明破晓前(1 / 2)
傅西泽温和看着他,宛如耶稣圣象下纵容万物的神父,而她弯着腰狼狈躲过,不敢被人窥见祷告时生出的欲望。
她昏沉难受,傅西泽沉而缓的声音像是令人安心的大提琴协奏曲,等车稳稳停下,她竟然已经在感冒药的作用下阖眸睡了过去。
“顾瑛。”他低声喊住她,“到了。”
顾瑛眉头微微皱起,眼睫徒劳挣扎。
她不该轻易放下防备,在这里陷落。
傅西泽下了车,黑色大衣成熟低调,宽大手掌托住她的后背。
顾瑛嗓子里发出些闷咳,额头抵着男人肩头,蜷缩起来的身体几乎快要融进他的大衣里。ωωw.cascoo.net
管家看一眼顾瑛发烫的脸就叫来了医生,担忧的跟在傅西泽后面。
男人的步履优雅缓慢,宽肩窄腰挡住她大半身形,只有细瘦的半截小腿垂在他臂弯外,瞧着单薄恹恹。
顾瑛出门前吃过感冒药,但这样的天气淋雨后难免更加难受,医生给她打了针留下药,和管家简单说了几句。
感冒相对而言都是小事了,她太瘦弱了些,长时间的节食和苛刻令她身体里的激素紊乱,情绪也会受到影响,手腕上那道伤口医生没有过多冒犯,只是委婉提出了调理的方案。
管家谨慎记下,他斟酌不定傅先生把人带回来的意思,只是尽职尽责的禀报。
傅西泽听了那些话面上神色没有波澜,只是将手边的鱼食碾碎,随意洒在那一片睡莲池里。
睡莲下被鱼尾拨开涟漪,温吞聚在他手边,夜色融融沉下,模糊了边界。
身后陷入浮白里的人睡得安稳,乌发没有边界的披散,像是茫然献祭的羔羊。
西山庄园的别墅幽静,顾瑛醒来的时候夜色寂静昏沉,肩头的鹅绒被细腻柔软,却有种刚拆开的新浮的味道。
自从奶奶去世之后,她很少睡这样沉的觉了。顾瑛睁眼同头顶悬着的宫廷吊灯对视半晌,下意识去摸手机。
锁屏微弱亮起,四点。鼻尖是悠长沉淀的木质香,无孔不入,顾瑛慢慢坐起来。
看见傅西泽颀长背影时,意识才缓
。缓回笼。
他就坐在床边很简约的沙发上,莫兰迪的色调冷淡,长腿侧曲在旁,休闲西裤垂感分明。
那件黑色大衣就挂在一旁,他只穿着件白色高领毛衣,环在腰间的黑色皮带又几分隐忍的性感。
他垂着头把玩着支做工考究的钢笔,好像在思量什么,落拓的侧颜矜冷似带着几分倦意。
下颚折角锋利干净,这样侧头垂眸时让人察觉到一种上位者所有的残忍的生冷,似乎和顾瑛所见过的样子截然不同。
巨大落地窗将无声夜幕尽数呈现,天幕灰与黑混杂在一块,远远上空才有一点点深蓝。cascoo.net
寂静,安谧,正是黎明破晓前。
所有的一切都沦为男人的背景,像是心有灵犀,傅西泽撩起眼皮,望向她时生冷悄然隐没,只剩下几分懒倦。
“醒了?”
这温和的声音总像是藏着让人上瘾的引诱,他起身走来,笔身在他指尖转了一圈,抬手自然的触碰到她的额头。
宽大掌心干燥温热,她抬眸向上看去,两人视线相撞,顾瑛不自觉屏住呼吸。
“烧退了,”傅西泽递给她一杯温凉的水,在她面前慢慢蹲下,仰视着她,“还难受吗?”
杯子里的水剩三分之一,他动作熟练,似乎之前就这样喂过她。
顾瑛润了润嗓子,手攥紧了鹅绒被,慢慢摇头。
她还记得原本是要和傅西泽去吃饭,后来昏昏沉沉就睡了过去,看现在都不知道几点了,很小心的表达自己的歉意。
很奇怪,顾瑛其实不是那么小心的人,她一向态度分明,比如对着林崇柏和傅景她就没什么好脾气。
但对着这样一个人,一个进退有度,儒雅且对你释放着好意的成熟男人,顾瑛找不到应对他的态度。
“不难受了。抱歉,说是要吃饭的,还劳烦你等了那么久…”
她后知后觉看向他,下颌尖尖的:“你一直在这里守着吗?”
傅西泽只是笑着摇摇头,眼眸里沉默的夜色无声吞噬着人。
“顾瑛。”大抵是因为熬了半夜,声音带着一点哑,这样压低声音说话
。就更显出一份欲色,“不必对我说抱歉。”
“倘若我早点发现你的不适,也不会叫你这样难受昏睡。”
他抬起手,指节修长比少年人要宽上一点,骨骼分明又恰到好处的苍劲,手背青筋慢慢隐入深处,内敛不发的力量感总让人心存点期待或忌惮。
顾瑛呼吸屏了一瞬,嗓音无端发紧:“不是你的错,我以为吃了感冒药就没事的。”
傅西泽慢慢捏住她的下巴,指腹轻轻拂开她脸上微湿的发,绕在舌间的话语很轻:“嗯,你没有照顾好自己。”
顾瑛心头一跳,又听见傅西泽问:“很怕我?”
心跳一点一点混乱,顾瑛的脸无法动弹,只能垂眸看向他深邃的眼,虚虚浮浮的话在嘴边绕了一圈,她索性承认:“…是有点。”
坦诚的目光比躲闪来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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