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护着(1 / 2)
“你我不必整日守在这里,殿下昨日不是警告过你不该看的别看吗。”
王三面色不变,身形闪动离去,“你就守在外面就好,我去小道上等少卿传的消息。”
邱胜应下,老老实实蹲在树梢上守着屋里的两个人。
小院落比不得东宫奢华壮阔,三两只毛团相互推搡,翠绿叶子静静遮着秋阳,倒也静谧得人恍神,好似找到了安心的归处。
顾瑛正在傅彻面前检查那轮椅,外头突然响起吵吵嚷嚷的声音。
“这丫头,越发不像话了,仗着没人管教都快翻起天来了。”
“我家娇娇好好的,被那丫头划破了脸,我不讨说法我找谁啊。真当这村子是她家里,不靠村长善心大发让她吃百家饭她能长大吗…”
外头妇人的话声声扎耳,顾瑛捏紧手,小脸紧紧绷着。
她认得这声音,是宋娇的娘找来了。
宋娇的娘很凶,而且说出来的话又吵又多。当年娘亲离世,村长见她可怜想收留她在家中,宋娇的娘大哭大闹了一场,甚至扬言村长是不是和娘私下有什么来往,否则凭什么无缘无故替别人养女儿。
村中人知晓她难缠,平时见面也就笑着点头打打招呼扯不到一块去,私底下都是不想和她有过多接触的,毕竟沾上了就不好缠。
如果被她发现阿彻的话,一定会咋呼得全村人都知道,村长还会把阿彻赶出去的。
顾瑛思来想去,掀起被子扯至头顶,同傅彻蒙在被间,细细嘱咐着:“有人找我,我出去,你躲着不要动。”
外头嘈杂的声音不见停,傅彻垂眸想起她孤女的身份,平日里怕是没少这样被欺负。
“昨天可是她欺负了你?”傅彻温声问着,嗓音轻而低,似玉石轻击垂落的音色。
顾瑛摇摇头,也不多说什么,只摁住傅彻的手:“你就躲在这,不可以乱走。”
傅彻笑着颔首,那薄薄被子顶在他发间,将墨发蹭得随意,多了些纵情邪性:”“小瑛姑娘放心去吧,我腿不能走,想动也是有心无力。”
他每次这样说话的时候眉眼都是敛着的,鸦黑睫毛半遮住眸中厌弃自嘲的光,让顾瑛不舒服。
顾瑛往前挪动几分,鼻尖都快挨到她鼻尖也毫不在
。意,抬手摸摸他的脑袋,那手法和摸大白没什么区别:“阿彻,不可以这样说话。”
这具身躯残废丑陋,世人笑他不良于行,残腿废人失了皇家颜面,也就面前这个小傻子总是不死心往他身边凑。
她半拱在他怀里,一双眸子蕴着些天真澄澈,好似从不会被现实纷扰所触碰到:“你只是现在不能动,很快就会好起来的。”
“信我。”
外头人的声音逼近,顾瑛慌里慌张从被子里钻出去,还不忘对被她藏在被子里的人比个噤声的手势,小跑着走出去了。
耳边声音渐渐消散,傅彻慢慢起身,长长墨发随意披散着,黑如点漆的眼中跳跃起微光,像剑刃冷光,又似寒星。
她当是在金屋藏娇么。
傅彻低咳几声,牵动腰腹处的伤口白布上晕开殷红,他毫不在意,只是勾了勾唇。小傻子大抵是不知道金屋藏娇的意思的。
顾瑛拦住要往里走的宋嫂子,客客气气问着:“您、您大清早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宋嫂子上下刮了她一眼,这小丫头是越长越水灵,皮肤白得跟牛乳一样。
都是吃着同一山泉水长大的,就她一人跟个仙女似的,难怪娇儿天天在家里嘀咕,怕宋远被这丫头勾去了。
那天她就看见这丫头鬼鬼祟祟的不知道在干些什么,她原还觉得没什么,一回家听村中人说京城里下来的大人们在找什么东西,高价收红参灵芝和血参根。
这些个东西村里也就顾瑛运气好,时常能碰到。再加上她这两日诊都不问了,上山采药也匆匆忙忙还对娇儿出手,定然是自己找到了好东西,藏着掖着不打算和大伙说。
宋嫂子眼中多了些鄙夷,她今天说什么都得从这丫头身上刮两三点肉来。
宋嫂子清了清嗓子,嘴上刻薄不饶人,眼睛一个劲往屋子里瞟:“你这丫头还好意思问?你自己做了什么自己心里没数吗?”
“我家娇儿好端端的被你推倒在地,脖子上豁大个伤口,这姑娘家家的落了疤可怎么办,你还问我来干什么,你真是可笑!”
“我不可笑的,”顾瑛认认真真看着她,“是宋娇先来推我,把我的草药都推翻在地,我才还了一下。一下抵
。一下,平了,嫂子你算不清楚吗。”
“而且她脖子上的伤口是她自己气得撞上树杈上,伤口小也好清理,不会留下瘢痕。您若是来找我要祛疤的药,得先把她推坏的草药钱给我。”
这几句话下来把宋嫂子说得一愣,这傻子平时不开口,说起话来倒好像还挺有道理,因果关系自个梳理得清清楚楚。
可随即她又大声嚷嚷起来,不管不顾要往前走:“你这说的些什么话,你害得我娇儿受伤了还找我掏钱,天下没有这样的道理,你早死的娘没教好你吗!”
顾瑛敛了神色,双眸空洞看向她,沉静的面容无端令人一颤:“若真是如此,宋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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