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 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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怕被他打,只好指着问:“你跟师兄说句实话,你到底是男是女?若说女的吧,你瞧瞧你前面,比你师兄我还要平坦;若说是男子吧,从小到大你都不肯跟我一起洗澡……”

花尽欢一巴掌拍掉他的手,问:“此次出行可还顺利?”

云少安无所谓的摸摸胡子,“还行吧,就是那宜安王有些叫人捉摸不透,他一共派了几拨人马从自己的封地出发,自己却只领着百余人的铁甲队来上京。我们的人沿途追了一路,竟连他的样子都还没见过。”

“如此这样才好。”花尽欢道。

此人心思缜密,做事情滴水不漏,且一看就是个能伸能屈的主。只有这样聪明绝顶的人才能够在上京那种龙潭虎穴里生存,才不会被太后那帮人轻易给玩死,那样自己才能借他之手将整个上京搅得天翻地覆。

他已经等了七年,接下来也会有足够的耐心与这位狼王殿下虚与委蛇。

云少安道:“谢家这次下了血本,请了江湖上新崛起的一个叫狼阙的杀手组织来暗杀。”

“怎么这次没找你?”花尽欢目光落在他怀里,眼神似要将他怀里藏着的东西勾出来。

“自然是找了,”他从怀里掏出一沓面值一千两的银票,咧嘴一笑,露出两排大白牙,“不然你以为这一路上那些去杀宜安王的人是怎么来的?我找了些亡命之徒随便应付了他。”

“你不怕坏了十七门的名声?”

云少安笑,“什么名声不名声的,自从你杀了老门主以后,我做了几年门主也怪腻味。等你报了仇,咱们就一块找个地方归隐。地方我都找好了,包你满意。”

花尽欢斜睨他一眼,“所以这就是你改名叫死要钱的原因?”

云少安正欲为自己辩解,听到外面有动静。花尽欢示意他躲到后面去,摸出短刀上前,“什么人?”

“我们掌柜的说天气太冷,叫我送点炭火进来。”

花尽欢开门,果然见着店小二手里端着一个才刚刚点火的火盆。他放好火盆后又叮嘱几句“防火”之类的话便下去了。

花尽欢关了门,一回头就看见云少安正在那儿烤火,下逐客令,“我要睡觉了。”

云少安脱了皮袄径直走到里间床上躺下,打了个哈欠,“咱们那么久没见,你让师兄在这儿凑合一晚。”

“不行,你在我睡不着。”

云少安在床上打了个滚,拍拍旁边空下来的位置,道:“怎么就睡不着,除非你承认你是女的,不然我今晚哪儿也不去!”

花尽欢想着那几个人锦衣卫还没有回来,估计今晚不太平,自床上拿起另外一床棉被披在身上躺在床沿。

他拉过被子盖在身上,从怀里摸出那块鸳鸯玉佩,道:“刚刚楼下那个看起来斯文有礼的贵公子那首十八摸唱得娴熟。啧啧,连我这个浪子都自愧不如。不过我瞧着他下盘很稳,怎么都不像手无缚鸡之力之人。”

花尽欢当然也瞧出来了。一个人单独上路,且穿着打扮富贵,若是手底下没有功夫,怎么可能平安无事。

就连那几个锦衣卫出去至今未归,恐怕凶多吉少。

床上很快响起了轻微的鼾声。

花尽欢知道云少安这段日子一直为自己奔波,将地上的被子捡起来盖到他身上,自己则披着被子坐在炭盆前闭目养神。

也不知过了多久,昏昏欲睡的花尽欢似乎闻到一股奇怪的气味,像是炭盆里散发出来的。

是迷魂香。

这些年他吃药比吃饭还要多,一般的迷药对她无碍。

花尽欢立刻起身去叫云少安,见他毫无反应,拿起桌上早已经放凉的茶水打开茶壶盖一股脑全部倒到他脸上去,在他叫出声前捂住了他的嘴巴低声道:“有人在炭火里下了迷药,立刻想办法叫醒其他人,我去宜安王房中看看!”

宜安王住在天字一号房,就在他这个屋子前面第三间。花尽欢蹑手蹑脚走到他门前,自靴子里摸出一把短刀,轻轻滑开门栓,然后推开屋门走了进去。

屋子里果然散发着跟他那间屋子一样的味道,隐约地地上好像还躺着几个人,应是几个武士护卫。

花尽欢快步走到里间查看,这时突然一个高大的身影从面前一晃而过。花尽欢立刻挥刀朝那人心口刺去,不曾想那人身影极快,短刀擦着他的肩膀而过,非到没伤到他,反被他伸手一拉反扣住左手手腕捏着后颈抵在柱子上。

他力气甚大,花尽欢脸贴着冰凉的柱子半点动弹不得,正欲放出袖箭,突然听到那人轻笑一声:“花厂臣这么晚来是自谏枕席,还是来行刺本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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