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夏(1 / 2)
电影结束后,夏鸯和池屿留在原地,等保洁阿姨来打扫卫生时,两人道了歉,得到阿姨的谅解后才离开。
保洁阿姨说这不是什么大事,她们经常处理洒掉的饮料和冰淇淋,这种已经是最好清理的。
夏鸯心中还是有点过意不去。
她不喜欢给别人添麻烦,尤其是这种原本可以避免的事情。
“夏小姐,觉得这场电影怎么样?”两人走到电影院门外时,池屿忽然问她。
夏鸯一怔。
整场电影中,她的注意力都放在池屿身上,这场电影具体演了些什么倒是全然不记得。
打翻爆米花的尴尬让她放弃了在黑暗中与池屿增进感情。
荧幕上女人的尖叫、诡谲的背景音、跌宕起伏的剧情,没有一样吸引到她。
或者说,都没有身旁的人存在感那样强。
他身上有一股很淡很淡的香味,像是夏日骤然袭来的倾盆暴雨后清新凛冽的味道。
夏鸯看了一场电影,又仿佛没看。
自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池屿的问题。
夏鸯按照在网上看到的评论,磕磕绊绊地答道:“唔,大场面多,剧情逻辑紧凑,是不可多得的国产佳作。”
池屿“嗯”了一声,没深究这个问题,又问:“去哪里吃饭。”
夏鸯打起精神,开车带池屿去了宋唯真推荐的餐厅。
这家餐厅是最近青榆市爆红的网红餐厅,若非今天是工作日,很难在不预约的情况下排到位置。
也是很难得的,味道与营销都非常不错的一家。
夏鸯和池屿在最里面的位置落座,打扮古典的服务员拿来了店里的菜单——一卷竹简。
“公子和小姐可以看看我们的食单。”服务员笑不露齿,眼尾沁着一抹红。
夏鸯把竹简推到池屿面前:“你来点。”
池屿没有推辞,展开竹简,面无表情地扫了眼服务员:“菜单倒是没有花里胡哨的。”
夏鸯有种既视感。
莫名有点像初遇时的暴躁哥。
她正想着,听见池屿轻敲竹简,跟服务员说:“芋泥山药加蜂蜜,清蒸鳜鱼,干煸花菜,辣子鸡丁。”
“辣菜都只要微微辣。”池屿的眼神落在竹简最后一排,“主食就米饭,可以吗。”
夏鸯点头。
池屿把竹简推到她面前:“看看还有没有要吃的。”
夏鸯大致看了一遍,把竹简还给服务员,笑容温和:“谢谢,麻烦给我们一壶柠檬水。”
夏鸯面色淡然,她心里却很惊奇。
池屿点菜的口味,居然和她差不多。
爱吃辣却只能吃微微辣,芋泥山药喜欢加甜甜的蜂蜜,鱼她最喜欢吃清蒸。
真是般配的一对。
菜很快上齐,两人吃饭都很有规矩,只夹靠近自己那一侧的菜,井水不犯河水。
他们旁边坐着一桌情侣,女生一直在和男生说话,男生在给女生剥虾,时不时还会应和几句女生的话,表情温柔又宠溺。
两个人之间有一种谁也插不进去的磁场。
夏鸯又把眼神落在对面的池屿身上。
他安安静静地吃饭,没有和她聊天的打算。
总得有个人先开口。
夏鸯咽下口中的辣子鸡,尽量保持一个很随意的状态,温声说:“听贺童说你家在青榆大学附近,离我工作的地方很近。”
“你是自己住吗?还是和父母一起?”
夏鸯觉得自己的话题引得不错,既谈到了工作,又谈到了家庭,无论话题怎么发展,都可以继续聊下去。
池屿手中的筷子稍稍顿住。
他拿起玻璃杯,嘴唇在杯沿抿了一下:“自己住。”
“父母早就不在了。”
“……”夏鸯放下筷子,歉声道,“对不起,我不知道你的情况。”
池屿:“小时候的事了。”
夏鸯不知该说什么。
池屿把玻璃杯放下,脸色淡淡地望向窗外。
“你不用想太多,关于他们的事我记不太清楚。他们去世的时候我还没上学,只听他们说我父母是烈士。”
夏鸯搭在玻璃杯上的手指渐渐收紧,干巴巴地应了句:“那你跟谁生活。”
她其实有更多的话想说。
都因拿捏不好分寸放弃了。
夏鸯想,或许现在扮演个倾听者是最好的。
“和我爷爷。”池屿顿了顿,嘴角弯起一抹浅淡的弧度,“老爷子让我没缺胳膊少腿,活蹦乱跳地成个人样儿,属实不易。”
“怎么会。”夏鸯斟酌着句子,“你小时候肯定是那种人见人爱的活泼性子,老师和同学都会很喜欢你,哪有你说的那么惨。”
“没爹没妈呗。”池屿语气轻松,仿佛在说别人的事。
夏鸯一怔,登时气愤道:“有人因为你父母去世欺负你?烈士子女是受法律保护的!”
池屿盯着夏鸯骤而涨红的脸看了几秒,笑了声:“呆瓜。”
“小孩儿知道什么叫烈士,他们连法律都不清楚。”池屿的眼睛剔透地宛若染了墨色,夏鸯只看了一眼就偏过头。
即使池屿没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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