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身太太(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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汽车飞驰,车窗被中控锁了,手动打不开,沈逸矜忍着烟味,别过头,视线随着窗外的风景移动,转移注意力。

可男人一根烟抽完,又续了一根,密闭空间里似乎故意为难人。

宽大舒适的豪座,沈逸矜坐得浑身不舒服。

她小幅度呼吸,却还是架不住喉咙渐渐发痒,掩了掩口鼻,在忍不住要咳嗽的时候,车窗忽然降下,一口新鲜空气灌了进来。

沈逸矜还是咳了几声,咳得眼角泛红,流动的风吹散烟雾,她听见男人的声音:“有事不会说吗?”

沈逸矜低头,不知道自己哪里得罪了这位爷,要受他这种气。

没一会,汽车停了下来,有人从外面拉开车门:“祁太太。”是于决。

沈逸矜下车,面前一家典当行,金色的“当”字招牌比白天多了灯光的辐射,显得鬼魅。

像是做错事被抓包的孩子,沈逸矜靠着车门,惧怕地看着祁渊,终于知道他在气什么。

那个手镯何止几百万,是上千万啊,通透浓翠,暗香盈袖,是收藏界极品。

不过是祁渊二叔孝顺,哄老太太便宜罢了。

可是到了典当行,识货的人一眼便认出来了,不用半天照片传到网上,被人热议,祁家有人认出,问起祁渊,祁渊才知道他的祁太太干了件多么了不起的事。

典当行里还算顺利,老板收了钱和当票,镯子外送一个精致锦盒退了回来。

回到家,吴妈在餐桌上摆好了饭菜,看着两人的气氛,也不敢说话,同情地朝沈逸矜递了个眼色,看着她小尾巴似的跟着祁渊上楼。

沈逸矜一路跟进祁渊的房间,摆好了自己认错的态度,低头,垂眼,连头发丝儿都平顺地贴在耳后。

她把镯子放在置物柜上,对着祁渊背影说了句:“对不起,给你添麻烦了。”而后,急匆匆去沙发上抱起自己的衣服就出门。

“站住。”男人声音冷冽。

沈逸矜后背僵直,连着后脖子都一起僵硬,整个人转过身面对祁渊,像只机械的木鸡。

“什么麻烦?”祁渊气势逼人,长腿两步站到了女人面前,高大的轮廓挡了头顶的灯光,笼下一片阴影。

沈逸矜手指掐在衣服里,微微颤抖,她内心能十分肯定男人不会做伤害她的事,但就是不知道从哪里来的畏惧,怕得要死。

她低声说:“我会尽快把钱还你的。”

“我问的是这个吗?”祁渊的声音沉在喉咙里,威压感更重。

沈逸矜不敢吭声。

祁家门高势大,人情世故也比普通家庭复杂得多。

祁家人生来富贵,出生证明背后附着继承权,有的是人望尘莫及的财富和地位,但祁渊没有。

祁渊没在祁家出生,他想要的一切只能凭自己去争取。

他新婚,老爷子送豪车给他,一方面是抚恤他为集团做出的个人牺牲,另一方面也是堵了悠悠众口,不容人对祁渊轻看。

沈逸矜第一次去祁家,老太太当众将自己身上最值钱的首饰摘了送她,也是同理。

可沈逸矜“不自爱”,“偷偷摸摸”只为“区区50万”就“卖掉”了上千万的镯子。

——祁家很多人都笑疯了。

“我以后一定会注意自己的言行,一定不再给先生添麻烦。”沈逸矜声音细得像蚊蝇。

她是真没想到这事背后会有这么大的牵扯,早知道还不如去找高利贷。

祁渊垂眸,“先生”两字将两人的距离拉出去了千里远。

他看着她,松了肩膀,语气平缓了几分,重新问:“你公司出了什么事?”

沈逸矜忽然有种苛刻的老板变体恤了的感觉,回答的胆儿也跟着大了些:“一点点小问题,已经处理好了。”

“以后有事,先跟我说。”

“好的,谢谢先生。”

自我感觉训话结束,沈逸矜回头跑出了门。

晚饭时,下楼到餐厅。

吴妈摆好了菜,祁渊坐在餐桌前,没动筷子,两人在说话。

沈逸矜脚上拖鞋轻抬轻放,缓慢地移动过去。

耳边听见祁渊对吴妈说:“很久没吃你做的饭了。”声音平和,没有一点点对她的那种威压感。

吴妈笑着回:“那可不是,在老宅也轮不到我做饭。以后你多回家来,我天天做给你们吃。”

祁渊点头,说好。

沈逸矜移动到餐桌边,吴妈给她拉开椅子,等她入了座,便自动回避开了。

沈逸矜低着头,余光里看到对面的男人握起筷子,她也才伸手拿筷子,开始吃饭。

饭碗旁边有张黑色的银行卡,是新婚夜祁渊留在酒店的那张,此时在她视线里特别显眼。

沈逸矜悄悄把卡片往外挪了挪。

两人谁也不开口说话,偌大的餐厅静得只有筷子磕到碗碟的声音。

家里开火这么久,今晚做得菜最多,也是祁渊第一次在家吃饭。可沈逸矜没有应酬他的心,自己也只动面前的两个菜,再远一点都不敢伸筷子。

她弓背埋头在饭桌上,吃饭的动作小,速度慢,连声响都小心翼翼,像是在考场紧张考试的学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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