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嘎查明修栈道 煤矿暗度陈仓(2 / 2)
嘎查长捏着烟一直不点火:“拉就拉吧,那是煤矿的水。嘎查管不了那闲事。”
岱钦转身出去了,把烟塞到女孩手里:“老板说了,便宜6块钱,一会儿
回来。”西山包过来了2个车,铁罐咣当咣当响。他也学着那2个人的模样坐在那里。司机跳下车堆了一脸笑,塞给他一条烟:“行个方便,牌子撤了,不就让拉了吗?”
“我撤走了,300一车。牧场缺水了呀,不要和牛羊抢水了。”司机和包工头通完电话,掏出600元塞到他手里:“2车的钱。”
司机住下了车,傻傻等了一个点没找到人。任钦气炸了肺:“买路钱收了,装不了水,这卢德布葫芦里装的啥药?”
卢德布和嘎查对好了口径,给任钦回了电话:“开会手机搁在办公室里充电,安排好了,装满1车了。”
“还要用50车,一把给你1.5万。”
“任局啊,没收1分钱。司机说的?”
“司机给了600块买路钱啊,要不车进不去。”
卢德布不知道岱钦在堵路,以为那2个人又回来了,他把嘎查长以前的话原盘托给了任钦:“堵路的人不是嘎查的,嘎查长和会计去撵过,躺在地上不走人。这1.5万算我的,放心吧局长。”他给额日敦巴日去了两个电话一直没接,接着发过去了短信。
第二天一大早,他见岱钦在砂石路那溜达,眼睛一直没离开西山包。上前问:“你拿了拉水的600块钱?”
“对呀,我问过你了,在商店里。你说嘎查不管煤矿的闲事。”
他按住岱钦的肩膀往下压着:“过会儿苏木长要过来,好好待着。”他前脚离开了,岱钦后脚躲进了商店里。
额日敦巴日没把实情告诉卢德布,吓了一身冷汗出来,要是让苏木长知道了,那可是捅出大娄子来了。夜里让会计偷偷把木牌子又插上了,给卢德布去了电话:“我去看过了,没人堵路啊。估计是司机说了假话,赚了那份钱。”
卢德布挠着头皮:“两家亲不上嘴,说假话能是谁啊?大白天见鬼了。”
6车水拉走了,收钱的人不见了。司机把木牌子扔在草场里。
岱钦一门心思要和任钦算旧账。可这些旧账跑得远远的,伸手抓不回来。唯独拉水这事近一些,伸手能拉进怀里。不依不饶地说:“问过律师了,往外拉水也不允许,煤矿要交钱。”
这不挡了嘎查的财路了吗?额日敦巴日脸拉直了盯着他:“煤矿没惹你伤你,干嘛要过不去呀。枪对枪刀对刀找任钦算账去,把水搅浑了,你能捞到啥好处?”
岱钦的酒劲上来了:“一口气,不吐出来难受!”
“我开车拉你去旗里,找他去。”额日敦巴日碰着杯说。
巴雅尔把酒杯摔碎了,亮着嗓子喊:“这是我提的11个问题,煤矿要交水资源钱!”
卢德布说他是掉进钱眼里去了,好坏不分了,心跳的和风衣一样呼啦呼啦响,转眼又平静了下来。说起这水资源费来,卢德布比谁都清楚:在井口外排水管的计量水表后面加装了一个支管路,让厚厚的水泥板盖住的。水流从250粗的管口流到了2个大高位水池里。高位水池的底部抹平了一层薄薄的水泥皮子,人为捅破了露出了地皮。渗流出的水通过黑土下面的白沙进了弯弯曲曲的河里,几年下去了没人发觉到。粗略算了一下,省下了100多万的费用。他硬着口气问嘎查长:“有啥依据呀,空口说白话呀。让我说,他要交过牧费。给他一根棍,能把天捅个窟窿?”
嘎查长从兜里拖出一张纸,推到桌子上。这是牧民提出的11条,煤矿要交水资源钱。牧民是秤砣,能秤出煤矿的重量。巴雅尔做足了功课,调查的蛮细致的:取水证内每方疏干水收费标准是1元,外排草场的每方2元,超过证载数量的外排水,每方4元。一天送到搅拌机肚子里和喷洒养护水泥面的有2000方,和外排的一样啊,是4000块。按4元算是8000块,10天是8万啊,一个月下来是24万。再有2个月也修不完水泥路,算下来是72万了。卢德布低头一句话没说:想不到一个牧民清楚的这么多,站起来伸了一下懒腰,扭着腰:“磨磨叽叽的废话说了一堆,可没少说啊,这72万他能伸手拿到一分吗?毛羊又落价了,春节多买他一些羊,亏不了他。”出了屋又说,“能告让他告去吧。连取水证没瞅到,哪来的2块和4块啊。送水有表计量,早防备这一手了。就算一天能送2000方,也不超证载啊。”
嘎查长捞底地问:“不到2000?咋不说1000方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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