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召南(3)(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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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晨,雨水打湿了熠城的每一个角落,昏暗的天气并没有让齐季晚起半分,齐季站在自己院中的小厨房,将几碟清粥小菜,细细的码放整齐,背过身来,些许白色粉末从指尖洒落。

院中仅有的一个小厮方关站在院门口,想自家少爷,无论是做饭还是穿衣,凡事皆亲力亲为,偌大的院子里除了自己平日递个话之外,没有一个下人。

少爷的房间也不许人进去打扫,白天出门了还会把房门紧锁……

相较而言,反而自己清闲的更像一个少爷。

齐家甬道上,门房婆子有意的将腰板挺的更直,领着福贵儿打着伞,侧身走在元瑞身边,潮湿压抑的环境因为元瑞的出现瞬间明亮了起来。路边奴才婢子纷纷侧目,欣赏美景。

元瑞走进扶桑院,方关一时看愣了神,反应过来连道:“元少爷等下,我去通报。”

“不用了,我自己进去就行。”

齐季听见脚步声,抬头:“你怎来了?”

福贵儿收起雨伞,退至房檐下。

元瑞:“你家前些日子定的丝绸料子到了,我给送过来,顺便…来看看。”

齐季撂下挽起的袖子:“你家伙计没人了?哪用得着你这一大早折腾。”

元瑞用手指节轻点了一下鼻子,咂咂嘴道:“我闲着没事啊,下雨了空气也清新,出来走走。”

齐季皱眉沉默不语,刚想说些什么,就被元瑞的动作打断。

“这是你做的?”元瑞用手抓起一根青菜就要往嘴里送。

“放下!”

元瑞因突然的大喊止住了动作,和停在空中的碧绿菜叶面面相觑。

齐季拿起筷子,将元瑞手中的菜叶夹走扔掉,摸向腰间想掏出手帕,却又停住,指指旁边的水盆:“洗洗手吧。”

元瑞将手扎进盆子:“怎么回事?”

“有毒,不能吃。”

元瑞瞪大眼睛抬头:“什么,你下毒,为了毒谁?”

齐季歪头挑眉,意味:你说呢。

元瑞直起身子,将手上的水甩掉:“那丫头,这就是你想出来的…办法,可你下毒,那如果她真是细作,她被毒死肯定会让人发现的啊!”

齐季将碗碟一个个收进食盒:“这毒,连下三十天才会致死,而且啊,银针验不出来,这三十日内,若我能确定她不是细作,也可立即终止。”说到最后,齐季自豪的笑了笑。

“其实我觉得那丫头不像坏人,你就是臆想连篇,我这,人都害我害到明面上了,我也没像你这样防人啊,更何况你家还有那道圣旨在呢。”元瑞不免劝说。

圣旨是在先皇还在,齐季的祖父还在时,先皇和胞弟同游熠城,被叛贼所刺,刀身上毒药侵入伤口,随从太医无力医治,是齐季的祖父把人救了回来,先皇便留了道圣旨给齐家,一下子提升了齐家在熠城的地位,可惜现在先皇驾崩,祖父也不在了,家主传到齐琨这里,他除了继承高明医术外,性子上谨小慎微,不敢惹事却怕事,就连当初齐季被人扔下墙,也是草草了事。

“明枪易躲,暗箭难防,”齐季提起食盒,“行了,我要给她送饭去了,你也赶紧回家吧。”

元瑞:“这就走了,那行,我也回去了,送来的那些料子尽早做成衣服穿上给我看看。”

二人双双出门,齐季上马车离开,雨下的更大了,顺着伞面股股流下,点在地上哗哗作响,元瑞望着齐季消失在转角的背影自言自语:“以为他在云辰修行几年会改变,怎么还是这样。”

云瑞知道那个雪夜之后,齐季就变了,他驱散了身边的所有下人,不再要人伺候,虽然在人前还是爱说爱笑,玩世不恭,但是他开始忌惮身边出现的每一个新人,似乎一切的关心都是不怀好意。

这个夏梵如,如果她是坏人也就罢了,若当真无辜,还是希望她能早一点察觉不对劲,尽快离开才是。

“大公子,我们快回去吧,小心着凉。”福贵儿看着自己出神的公子,又往前靠了靠伞,提醒道。

齐季回过神来,甩了甩因雨势不免淋湿的衣角不满道:“是啊,下雨天真讨厌啊!把我衣服都弄脏了,赶紧回去吧。”下人拿下脚凳,元瑞踩着上了马车。

齐家兽医馆内,夏梵如因昨晚没发善心被骂的事情耿耿于怀,在屋内反复踱步。

窗外连绵的雨加深了她的烦躁,她很纠结,到底要不要告诉齐季。

说了,如果齐季不知道那些乞丐的由来,不分青红皂白把人抓起来毒打怎么办。

不说,如果那些乞丐怀恨在心,哪日再来泼粪砸窗,也不是自己能承担的起的。

夏梵如挠头想不出个解决办法,不禁叹气道:“当初就应该缠着娘,让她教我点武功心法什么的,也好保护自己,也不至于像现在这样仰人鼻息。”

“你在说什么?”齐季一进门就看见,宽敞的药铺里来回绕圈还略愤慨自言自语的丫头。

“没什么,就是闲着无聊。”夏梵如还没想出个所以然,就被齐季打断,连忙迎上,接过他手中的雨伞和食盒。

齐季打趣道:“这个医馆的确太清闲了,这世上肯给自己牲畜看病的,的确很少,毕竟有些人连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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