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新皇继位(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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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更天,夜色半褪,曦光隐隐。

皇城,皇帝寝宫,太监宫女整整齐齐地跪在殿外一声也不敢吭。

“陛下驾崩!陛下驾崩!陛下驾崩!”内侍大总管于贤那尖细的声音从寝殿传出,清晰地传到了殿外朝臣与嫔妃们的耳中。

孤竹国的天子驾崩了。

皇子公主们在殿内跪了一地,众人都是满脸的悲戚,唯有太子姜灏脸上,有着根本掩饰不住的惊喜之色

除去夭折的孩子,姜衡还育有七子十女。年纪最小的七皇子才不过五岁,听到父皇驾崩,他甚至都不太明白是什么意思。

须臾,一阵阵急促的脚步声从殿外传了进来,众人抬眸望去,首先映入眼帘的,便是提着裙摆飞奔而来的懿贵妃。

于公公看了眼外头,雨还未停,懿贵妃身上都湿透了,裙摆间还能看得到星星点点溅起的泥痕,显然是没有乘坐轿辇。

懿贵妃承宠近二十年,她家世显赫,容颜娇艳,掌有协理六宫之权,平日里少有失态的时刻。

按理说,见到懿贵妃如此狼狈的模样,于贤作为大内总管,怎么也该给主子递上张帕子,可他犹豫片刻,并没有上前。

皇上没了,太子理所应当继位。

不管先前五皇子和太子斗得如何水深火热,如火如荼,如今太子登临大宝已是板上钉钉的事了。

太子是个什么秉性他还不知道吗?他心胸狭窄,又刚愎自负,从前他是天子近臣,还能在五皇子与太子间保持中立,可此时他若显露出对懿贵妃的一丝照顾,日后保不齐会被如何清算。

于贤眼观鼻,鼻观心,跪在原地没有上前。

懿贵妃深深看了于公公一眼,又望了一眼龙榻上这熟悉的身影,瞬间满面悲容,丹唇缓启,悲恸万分,似是不能接受一般,扑过去,眼中泪水盈盈,握着皇帝那瘦削的双手,哽声轻唤:

“陛下!”

“陛下!!你怎能如此弃婉仪而去呢?“

见到母亲如此,姜澈鼻子微酸,他望着兄长带着喜色的面容,再看看母亲,心里也有几分刺痛,张张嘴欲说些什么,可最终却没有说出来。

天子驾崩的丧钟响彻长空,皇城四处瞬间便响起了一阵又一阵的悲痛哭声。

天子驾崩,举国悲痛,在宫中守灵的懿贵妃更是几度悲恸晕厥。所有的皇子都太子被拘在宫中哭灵,即便是最为年幼的七皇子,也由他母妃抱着守在先帝灵前,开府未开府的都被留在了宫中,而这其中未必没有软禁之意。

三日匆匆而过。

帝王寝宫之内,灯火煌煌。

内侍宫娥们在偌大宫殿里穿梭往来,今儿是陛下登基的大喜日子,因为国丧未过,一切从简。

不过即便,如此众人从三更天就开始忙碌起来,连素日寂静冷清的宫殿也染上了人气儿。

先皇已过天命之年,身子向来不好,宫中也是一片死气沉沉。

如今太子继位,宫人们的心思又活络起来,面上虽不至于带着笑,却也是一派喜气。

太子……噢不,如今是新皇的姜灏,脸上难掩喜色,半点看不出因为父皇去世的悲痛。

二十多年了,自他周岁被封太子以来,已有二十多年了。

自记事以来,他这太子之位坐的就并不稳当。

在母后离世后,懿贵妃在后宫中独大,连带着五弟的地位也水涨船高,可宫里人各个都对五弟毕恭毕敬,他明明才是太子,才是孤竹的储君!

衮衣、下裳、蔽膝……于贤弓着腰,一样样为新皇穿戴妥帖,最后才拿起托盘里的白玉革带,绕至新皇身后将革带上的玉扣扣上。

“陛下,礼服已穿戴好了。”

他看着于贤卑躬屈膝的样子,心里一阵快意。

因为先皇还在丧期内,但太子的簇拥却着急让他上位,所以这登基大典办的十分朴素。

五皇子党的几位能臣,除了上首那几位喜怒不形于色的重臣尚且能够保持住面色的平和,许多大臣面上都带着或深或浅的忧色。

殿内并不嘈杂,大部分人都保持安静,偶尔几个说话的也尽量将声音压低。

如今能立在殿上的大臣,也各有各的心思。

争位,皇帝未驾崩前尚可争一争,可事到如今,太子这位子来的名正言顺,若再要争,岂非谋逆?

姜澈的心里更是千回百转,父皇本就不满太子,他除了占了个嫡长子的身份,哪有一处比得上他?

易储之事朝堂之上已提起多次了,他离那个位置不过一步之遥,多年筹谋,如今因父皇的骤然离世而要拱手让人,他如何能够甘心?

待繁琐的仪式结束,礼官高声让众人叩拜新皇,众人于是俯下身去。

看着众臣匍匐在他脚下,姜灏刚面露得意,见着舅舅的眼神,一下又憋了回去,他高声道:

“众卿平身!”到这儿,这礼才算成。

姜灏登基的第一件事,便是铲除异己。

先帝虽优柔寡断,到底也算仁民爱物,而这位新君则不同。

太子无才无德,不得大用,却偏偏是个狠心的。

五皇子一派的权臣,即便身居高位,仍叫他们以各种罪名免职发落,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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