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回环（6 / 7）

“se！no！”

生田绘梨花喊出声，带领着同伴们，向观众们进行自我介绍道。

“我们是乃木坂46desu！”

尽管心里对曲目有些疑问，但下面的观众依旧回应给少女们一片热烈的欢呼。

管他的，先看，反正也不亏！

如此少女们的担心终于消散了，她们向着台底的观众深鞠一躬，也许是为了表达粉丝们对于乃木坂展现出的包容的感谢。

不管如何，即使是在AKB的主场，现在也是属于乃木坂46的时间了

“接下来，请听我们即将在2月22日发售的单曲，《黒い羊》。”

少女们按照队形分散开来，身为center的三村堇站在正中，耷拉着头颅，短发落下，遮住了少女的视野。

灯光暗了下来，沉闷的钢琴前奏响了起来。

从侧面照进的惨白光线，落在少女们脸间，凄惨而悲凉，这让镜头落在三村堇脸上时，只能拍到少女的下半张脸，你无法知晓少女的情绪，因为她遮挡了那扇通往内心的窗户。

从第一排开始，少女们的动作跟着逐渐升高的音调而动，所有的一切，所有的指向在前奏结束时，都汇聚在了舞台中间的center——三村堇的身上，所有的所有，都指向了她这只黑羊。

“信號は青なのか，それとも綠なのかどっちなんだ。”（信号灯到底是蓝色的呢，还是绿色的呢？）

少女们转过身，背对着观众，进行着手中的舞蹈，三村堇也做着相同的手中舞蹈，但她却依旧站在原地，此刻，舞台上只有她一个人面对着观众。

少女们的舞蹈有力但又柔和，刚中带柔，心有猛虎细嗅蔷薇。

像是在怒吼，也如同在倾诉，如泣如诉，如怨如慕。

“放課後の教室は苦手だ，その場にいるだけで分かり合えてるようで。”（不擅长应付放学后的教室，好像只要待在那里就能互相理解一样。）

这一次，三村堇转过身，其余成员们冷着脸转了过来。

少女对上了身后西野七濑冰冷的目光，那由少女眼中散发出厌恶感让观众心头一怔。

舞蹈分成了两部分，一部分是三村堇与西野七濑的双人舞，另一部分则是其余成员，尽管每个相邻成员的舞蹈动作都不相同，但却不会让人感到杂乱无章，每个人成员的独舞好似都在诉说着一段被外人当作“黑羊”的自我独白。

“黒い羊そうだ僕だけがいなくなればいいんだ，そうすれば止まってた針はまた動き出すんだろう。”（黑羊对啊只要我消失了的话就好了吧，那样的话停止的指针也会再次开始转动吧。）

三村堇手捧着血红的鲜花，其余成员都再次背向观众，这一段高潮部分是独属于center的独舞，是黑羊发自内心地，对于外界无情压迫的反抗与质询，也是对自我存在价值的怀疑和消弭。

少女们在悲情的音乐旋转着，跳跃着，推拉碰撞着，不愿改变自我的黑羊一次次尝试融入白羊，却又一次次的被白羊拒绝和伤害。她一直在怀疑自己，妄想在迷途中寻找存于现实的理由，她愤懑，她咆哮，她质问，她痛苦，但白羊依旧无情，依旧冷血，依旧抗拒，无论如何也不被接受的黑羊，终于失去了生的希望。

“自らの真実を捨て白い羊のふりをする者よ，黒い羊を見つけ指をさして笑うのか。”（舍弃真实的自我去假扮白羊的人啊，要找出黑羊指着嘲笑一番吗？）

每个人原本都是黑羊，或者说都是白羊群中的黑羊，但他们只有两种结果，一是被同化为白羊，二是继续做自己的黑羊，一头栽近死亡的胡同里。

就如同三村堇在歌曲的最后部分，虽然与队友们有数次的合舞，但最终她还是被大群体分离和抛弃，成为人人都唾弃的黑羊——即使她也想尽力地融入白羊。

明明都曾经是黑羊，却会为丢掉自己本身的色彩而感到骄傲，再去嘲讽仍在反抗的黑羊吗？

“それなら僕はいつだって，それでも僕はいつだって，ここで悪目立ちしてよう。”（就算那样我也无论何时，即便那样我也每时每刻，要格格不入地存在与此。）

最后的最后，白石麻衣那只白羊似乎回心转意，想要去拥抱三村堇，但却为时已晚。

黑羊只留下一个悲惨落寞的背影。

更多的白羊则是选择无视，冷漠地从黑羊旁走过去了。

三村堇缓缓抬起头，摄像机正好捕捉到了少女右眼留下的，那一滴晶莹的泪珠。

一曲终了。

与其说是舞曲，倒不如说是一场反应社会现实的反抗悲剧。

舞台灯光重新亮堂起来，台下一片寂静，甚至应援棒都没有晃动。

乃木坂46的少女们忐忑不安的站在舞台上，等待着观众们的反应。

三村堇低着头，不知道是喜是悲。

不知道是先鼓起了掌，零落的掌声响了起来

从现场四周汇聚起来，最后化为一道洪流在舞台下爆发。

三村堇抬起头，她笑了。

乃木坂46的大家都欣慰地笑了。

这段时间的努力，算是没有白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