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武生(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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乎能把茶盏捏碎。

“那当年的是有与他和干?你我尚且还是半大的孩子,他也只是个婴儿。”

萧泯放下折扇,将手轻轻搭在萧灏肩上。

“事情已发展到如此,母亲身子欠佳,你我若待他不好,被有心人看去,只会给母亲徒增刻薄庶子的骂名……阿灏,哥并非如你所见不通人情,可……这么多年我只能把自己变成这样。”

“这几日相处,有时见着他警惕小心的样子,我不禁回忆起我们刚刚进京都那几年,你也是这么……”

“哥,我累了,先回去了,你早些休息吧……”良久,少年打断了萧泯的话,松了攥紧的拳,消失在单间内。

历来,春日的第一个沐休结束之日,恭学内会举办祭典礼,新来的堂生奉拜师茶,授生牌,同前辈共礼拜圣贤,便是礼毕。

虽说算的上繁琐,但未到卯时便起个大早的恐怕只有江映盏一个。

此刻,天地还穿戴这灰蒙的轻纱。武生斋内,是暗蓝的天幕,穿差的影枝。

“谁……谁在那儿……尤兄?你也起这么早啊。”

透过黑影的树枝,模糊飘来一个人影。

“江……江江兄好巧,是呀,就睡不着,起来走走。”

其实,还有个睡了一夜柴房的小可怜。

“你也是激动地睡不着吧,我就说嘛,尤兄果真是我的有缘人,这就叫做臭味相投!”

“呵呵呵……那叫情投意合江兄。”

【“明日卯时,你若不识好歹还赖在这儿,那便去乱葬岗读你的圣贤书吧。”】

昨夜,那人的话仍记忆犹新,游鲤在勉强称的上塌的草席上浑浑噩噩了一宿。

果然,冷酷的人话说长了,就是一个悲伤的故事。

“昨晚休息地怎么样?”

“挺好的,就那是地板挺硬的。”游鲤道。

“地板硬?你说的是塌吧,斋舍的条件虽比不上自个儿府内,也不至于这么夸张吧尤兄……”

……

“对了,尤兄……”

宗祠前,各院堂生已将穿戴整齐,神采奕奕候在门外。

当然这其中,不包括被江映盏叨叨一个时辰快归天的某鲤。

直到熟悉的斥骂声扑面袭来,盖过身旁江映盏,她才被烟火气拉回人间。

“你小子昨晚跑哪儿去了,你知不知道小爷昨晚找了你一宿!”

萧灏气冲冲地上前,大庭广众之下,虽没有其他举动,可游鲤总觉得他这一腔怒火非要把自己的小身板好好收拾一顿才能平息。

同时,游鲤还注意到小霸王眼底的遮不住疲惫。

还当真是忙活一宿?恐怕从小到大还没被人这么晾过吧。

“唉唉唉,萧六公子有话好好说,大清早的别伤了和气。”江映盏倒是看急眼了,连忙半挡在两人之间。

“他惹祸乱跑的时候想过和起吗!嗯?”

“大家都是朋友,六公子会不会有什么误会?”

“朋友?呵,这么快就交到朋友,连自己是谁都忘了,小爷看你就是个……”萧灏看了看挡在身前的江映盏,又晃眼瞅了瞅偷瞄的堂生冷笑道。

“不是你说让我别跟着你吗?”

游鲤深吸一口气,对上萧灏的眉眼,却意料之外的看到怒气中一丝闪躲与恻隐。

游鲤还以为自己晃了眼,可眼前人的样子渐渐温顺下来。

除了那双紧锁着透露担忧的剑眉,让他好像又变回马球赛上强拽着他去处理伤口的少年。

“小六。”萧泯远远望见这边的动静,却看见自家弟弟,立刻寻了来。

“小七!都在这儿啊,昨晚去哪儿了,让哥哥们好找。”

“五哥。”现在轮到游鲤不知所措了。

她本对着萧灏粗暴的询问还有那么一丝孤勇的底气,可看着萧泯神仙哥哥的玉容,和温润如玉的亲和,有的只剩下满肚子的愧疚。

萧灏都屈尊降贵地找她一宿,更别说萧泯了,怕也没怎么休息。

她何德何能。

“不愿说就不说,人没事就万安。”

“我下……下次一定听话。”

“不需要你事事听话,但这种事没有下次了,我们会很担心的。”萧灏淡淡道,眼神却像是在对待自己年幼的孩子,有细腻、呵护和郑重。

被怔住的不止是游鲤,还有一旁的江家小少爷。

“如果我没听错的话,尤兄你刚刚唤萧五公子‘五哥’,那你岂不是也是萧家的公子?”

“嗯……”游鲤看了看一旁的萧灏,“算是吧……”

“原来……原来你就是他们说的从江州来的那位七公子!”江映盏仿佛又被打开了新的话匣子,兴奋拽上游鲤的双臂。

“张祭酒,楚司业到。”

“祭酒他们来了,快快快站好站好。”

“这边儿……”

来不及江映盏继续说下去,一篇散乱的局面顿时整顿起来。

“新生与我们不在一道,你且随着江家小郎,等拜师礼成后,五哥再来寻你。”

“那你别忘了腰牌……”萧泯本想叮嘱她是否带上腰牌,看道女孩腰封露出装着的腰牌的流苏却如木头般呆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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