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北宫五王(1 / 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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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吕种方才清醒的认识到,对面这位言先生不仅博闻洽物,而且武学造诣之高,远出所料,竟然是生平罕见的劲敌!

立时不再怠慢,缓缓上前,看准对方空挡,猱身而上,一棍舞去,那言中早有准备,侧身躲过,反手回击!一时间,二人你来我往,斗个旗鼓相当!

周围汉军目不转睛,竟瞧得忘记了喝彩,只有沂王刘殷倒是不住赞叹,道:“这言先生真是博通群艺!不知二哥从何处请到这位当世异人的?”

东海王刘强闻言,道:“幽州太守萧著多年与我交好,力荐此人。经过相处共事,言中先生果然精通百家之言,内昭独智。后来,从太子位上退下来后,便引荐给了你二哥!”

沛王刘辅道:“言先生遍习《五经》、《鲁诗》,通晓《尚书》,尽能寻端见绪,辩析疑异,实是才高当世!”

寿光候刘鲤忽道:“在下曾听说一人亦能‘推微达著,见疑不惑’,想必沛王也知晓此人,但不知比这位言中先生如何?”

王肃道:“寿光候所说之人,莫非是那名满京师的郑异,西州名士郑兴之子?”

“不错!那郑兴乃是前朝大贤刘歆之得意门生,而郑异,亦精力于学,著有《春秋难记条例》传于当世!此人年十二岁时,其父便亲自传授《左氏春秋》、《易》、《诗》、《三统历》,堪称天纵之才!”寿光候刘鲤道。

东海王刘强道:“郑兴,与班彪、马援、梁统等皆为西州名士。当初,陛下一统东方后,转首西顾,时有蜀中公孙述、天水隗嚣、西州窦融三雄鼎足而立,然而匈奴、乌桓、鲜卑、羌戎等却连兵夹攻华夏,大汉形势一度危急万分!就是在此成败攸关之际,西州窦融深明大义,率麾下俊才献地归附,大汉方得以转危为安,陛下进而才能理内御外,先后平定隗嚣与公孙述,更重要的是,还得到了这些才高八斗的西州贤士!”

“哼!”济王刘侃忽然一声冷笑,道:“在本王看来,真正让这郑异一举成名的,还是阙廷那三位贵人的帮衬!”

淮王刘研奇道:“哪三位贵人?”

“南宫太子刘庄、山阳王刘荆与那虎贲中郎将梁松!”济王刘侃答道。

“咦,如何会是他们三位?”沂王刘殷也忍不住问道。

“这些年,你频频出入南宫,不离太子左右,竟会不知此事?莫非明知故问消遣三哥?”济王刘侃看他一眼,反问道。

“是啊,何必装作不知?莫要打断三哥讲话,真是不懂规矩!”淮王刘研厌烦的盯着沂王刘殷。

沂王刘殷嘿嘿一笑,道:“小弟确实不知,否则怎会明知故问?”

“那自己到南宫去问太子!”淮王刘研怒道,说完转头望向济王刘侃道:“三哥不要搭理他,且继续讲!”

济王刘侃遂接着道:“前几年,南宫太子与山阳王刘荆,差遣梁松带着绢帛等厚礼前去上门聘请郑异,想要交为好友。并为其所用。此事换作旁人,自是求之不得的天大好事!可那郑异所为却是完全出人意料!你等可他怎样作答?”

“莫非他竟然婉言谢绝不成?”淮王刘研问道。

“此话对了一半!谢绝确实不假,但不是婉言,而断然拒绝!”济王刘侃答道。

“此人竟有如此风骨?”沂王刘殷惊叹。

“且莫多嘴,那郑异究竟是如何作答的?”淮王刘研急切问道。

济王刘侃望了他二人一眼,缓缓说道:“郑异说‘太子乃是储君,没有结交外臣的道理,况且汉律亦有明法:藩王不得私通宾客!’”

王肃叹道:“如此直截了当的当面回绝,那梁中郎将如何下得了台阶?太子与山荆王的颜面又将何存?实在不妥!”

“那梁松怎么说?”淮王刘研催问道。

“梁松劝道:‘君长之意,不可违背啊!’,话中明显充满以势压人的威胁之意!”济王道。

“那郑异又怎么说?”淮王刘研接着问道。

“‘与其触犯禁律而获罪,不如遵纪守正而死’!那梁松听后,顿时面色通红,无言以对!”济王刘侃道。

“这郑异当真是清修雪白,正直无邪!”沛王刘辅听得悠然向往,竟有些出神,自言自语叹道,“可惜同在京师,竟始终无缘得见!”

“郑异竟然就在京师?诸位王兄素来谦躬下士,爱惜人才,竟没登门会一会此人?”沂王刘殷奇道。

东海王刘强轻轻咳嗽一声,道:“我曾遣他的故友上门相邀,可彼时恰巧他去了成都探父。因为那公孙述在巴蜀多年,势力盘枝错节,根深蒂固,虽被汉军平定,但当地局面总是动荡不安。陛下遂钦点郑兴担任成都太守,前去治理蜀中!后来,我又亲自上门求教,可其家仆说他出门云游天下去了,故也未能得见!”

济王刘侃道:“本王也派人相请多次,回来均称他不在家中,便疑心此人乃是沽名钓誉,无甚真才实学,故不敢见人,索性带人去了他的府上!”

沛王刘辅眉头一皱,轻声斥责道:“对待贤良,怎可如此唐突,三弟此举实在莽撞!”

“他可藏在家中?”淮王刘研迫不及待。

东海王刘强等其他众人也俱都一同望向济王刘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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