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五十一章 鱼香肉丝的翻译(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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辜老爷子笑了:“小丫头倒是大道至简,直接用的yu-xiang shredded pork。”

周至一合掌:“妙极!跟我想的完全一样,我先去给胡处回电话!”

这个翻译和周至想的完全一样。

其实根本不用那么复杂,就直接音译,等到接触的人多了,自然就知道“yu-xiang”代表的是一种鲜香酸甜辣符合在一起的特殊口味。

根本就没有必要怕老外不懂,不懂?点道菜品尝一下,自然就懂了。

老外把汉堡包传入中国的时候,翻译家们担心过中国人会理解不了这个词的意思吗?压根就没有。

相信“yu-xiang”这个词,最终能够被老外们推广普及甚至追捧,就是解决这个翻译问题的关键。

翻译当然要信雅达,但是在难以找到平替词语的时候,直接上音译,然后让人们自己将音译和这个词的真实意义联系起来,就在别人的语系里边,创造出了一个最为“信雅达”的新词。

从翻译学上来讲,将“披萨”翻译成“打卤馕”,人家小岳岳就真没有翻错,但为什么一说出来为什么会有那么搞笑的效果?

原因就是“披萨”这个汉语音译外来词,已经成了人们心中对这道食品最“信雅达”的代称。

同样的道理,将鱼香肉丝翻译成“Shredded pork with spicy garlic sauce”或者“fish-flavoured pork”,就跟小岳岳创造“打卤馕”这个名词一般搞笑。

然而更可笑的是,这俩翻译方式,居然成了周至上一世最常用的“鱼香肉丝”这道菜的翻译,不能不说这背后深刻地反映出改开初期的一种现象。

为什么我们就不能让老外用“音译外来词”?其实就是生怕别人理解不了自己,其实就是一种文化自卑的心理在作祟。

周至当然不存在这样的问题,所以认为付霞采用的翻译是最好的。

这样的例子也不是首创,比如老外自己创造的宫保鸡丁的翻译“Kung Pao ”和麻婆豆腐的翻译“Mapo Tofu”,就是很好的例子。

不懂怕啥,吃过一回不就懂了?哪里用得着搞那么麻烦?

没必要再犯将Son of a bitch翻译成“狗娘养的”,而不用现成的“狗日的”那种五四青年的毛病。

电话一通,对面立刻就说话了:“周老弟,求求你救救我吧,哥哥快给那老外妞给烦死了……”

这个时期非常特殊,国家刚刚才打开大门,对于愿意来国内看一看的外国人,都是非常客气加礼遇,就好像生怕把他们吓到一样。

对于带着外资进来的,那就更加不得了。

最简单的例子就是付霞她们这批留学生居住的小楼,是蜀大居住条件最好的一栋楼。

蜀大留学生楼有墙壁围着,两人一间,有的甚至一人带家属一间,出门隔一条街就是锦江,甚至整栋楼每个房间都有空调。

这是学校里院士大拿,各学院院长系主任,都没有的待遇。

社会上同样如此,涉及到外事人员,各单位处理都非常谨慎,就好比付霞他们跑去烹专要求学习炒菜,这事儿分明已经有些出格,但是最后学校上报了文化厅,厅里校里开了几次会议讨论,最终才同意了几个老外到老张班上当“插班生”。

结果最后坚持下来的,也就付霞一个人,别的其实就是三分钟热情,根本对不起中方将其作为专题来讨论研究。

不过这一套在周至这儿行不通,付霞在他心里就是个贪吃的大穷白鬼而已。

这个大穷白鬼性格不错,对周至还有几分小小的崇拜,加上两人间还有川音一些共同的熟人,老张和旦增两个也算是付霞的师父周至的朋友。

最关键是付霞对中华的饮食之道和传统文化是真正发自内心的喜爱,这一点和很多老外对中国鄙视中带着猎奇的心态是不一样的。

因此周至对付霞的印象也是相当的好。

而付霞对川菜菜名的翻译,更是让周至觉得舒心满意。

在胡处的介绍中,付霞也当真是执着,颇有当代大学生的中二气质,周至告诉她翻译《川味趣谈》需要得到相关部门认可之后,真的就跑去了出版社找人了。

出版社也是第一次遇到主动上门要求翻译中文着作的老外,上一位获得老外推崇的蜀中作家,还是巴金巴老。

在七八年到八一年间,巴老的不少着作被译成法语本,大受喜爱,巴老也成为除鲁迅外,法人译介其作品最多的一位中国作家。

几年前,巴老还因此获得密特朗总统授予的最高的荣誉勋位勋章。

因此出版社认为这是件大事儿,说先得向省文化厅汇报,让付霞等回复。

付霞赶紧说省文化厅我有认识的人啊,姓胡,周至举办宴会的时候,他和自己都有参与。

《川味趣谈》海外发行的成功,就是胡处长从办公室副主任调过去主抓实务之后的第一项政绩,因此出版社一听付霞这样说,就知道她说的这位胡处长是谁。

于是便将付霞带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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