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章 除夕（1 / 2）

在千盼万盼之中，终于等来了大年三十这一天。

盼了一个冬日都没来的雪花也在今年的最后一天飘洒在人间。

顾大江正带着顾仁在大门处贴春联，看着飘落的雪花，心里别提有多美了。

人都说瑞雪兆丰年，他今年才刚得那许多田地，可不就等着一场大雪把田里的害虫都冻死，让他来年有个大丰收么。

顾大江跟顾仁感叹：“这雪来得是时候，为着过年该忙的都忙完了，外边该回家的人也都到屋了，它才开始落，只希望这场雪能下个一两天的，厚厚积上一层，好好的滋养一下田地。”

顾仁欣喜道：“是啊，今年一年都没下雪，大伙儿都为明年的收成担心呢，没成想老天爷今天给咱送了份大礼。”

“咱家门前有水井，院后有菜地，厨房、地窖和仓库都囤了不少粮食肉菜和瓜果零嘴，柴火也堆了两屋子，哪怕雪大爷不怕，咱就舒舒服服在家呆几天，啥也不干，啥也不想，一家人好好乐呵乐呵。”

顾大江闻着厨房传来的阵阵香味，笑声传出老远：“神仙日子也就这样了，走，咱去里边，把所有门口都贴上春联。”

厨房里，吴氏和顾熙祖孙两人忙得热火朝天，煎炒炖炸样样不缺，阿墨则奔走在灶台和几个小炉子之间，一会儿给这个加火，一会儿给那里退柴，完全没个停歇的时候。

突然“哇哇”一阵哭声传来，吴氏连忙停下手里的活儿：“熙丫头，给我把这锅里的菜炒一下，我去看看怎么回事儿。”

顾熙劝她：“奶奶您不用去，指定又是小牛把大牛给打了，一会儿就好了。”

吴氏哪里肯听，顾熙说这话时她都已经走到门口了。

顾熙只得走到灶台边接过锅铲开始炒菜：“也不知这两兄弟是怎么回事，哥哥总是被弟弟按着打，大牛不还手也不记仇，哎…”

“这还不好？”阿墨的声音充满笑意：“如果两兄弟都是个烈性子，那估计一天到晚都打不停。”

顾熙用筷子夹了一片肉过来：“试试咸淡。”

阿墨就着筷子吃掉之后说：“感觉还可以加一点点盐，我吃刚好，但是爷爷奶奶吃可能会有一些淡。”

“那就不加了。”顾熙转身继续炒菜：“年纪大了就得吃清淡点儿，对身体好。”

“刚我们说哪儿了？哦，大牛小牛打架的事情，我宁愿大牛还手，小牛被打痛了肯定就不会过来撩拨了，不然大牛总是被打，多可怜呀。”

“等大牛再大一些，我就得教会他还手，最好一次把小牛给打怕了，他就知道他哥哥不是好惹的。”

阿墨听到这话有些神思恍惚起来，如果小时候有人会站在他这边说这样一番话……

“…阿墨，叫你呢，右边这口灶的火可以停了，等奶奶来了再炒菜，我得去看看我蒸的糕咋样了。”

阿墨的回忆被顾熙打断，他迅速把灶膛里面的柴火夹出来，然后看着手里的火钳发笑：他早已不是尚书府里不受宠的大公子，而是顾家阿墨，又何必再想着那些不堪愉快的前尘往事呢。

没一会儿吴氏又风风火火的进来：“他们哥俩，真是一刻也不得消停，你娘就是一错眼去拿个尿片的功夫，他们就打起来了，真是愁人。”

顾熙笑道：“奶奶，照这样下去以后愁人的地方还多着呢，我看小牛就是欠揍，哪天他哥狠狠锤他一顿，他就知道怕了。”

吴氏却有不同意见：“小牛这孩子啊，就是皮痒，他哥要是还手，他兴许更起劲儿，不信你就看着吧。”

阿墨也跟着接话：“那等大牛大一些，我就教他习武，让他每天把小牛胖揍一顿，我倒要看他还会不会皮痒。”

这话逗得顾熙哈哈大笑，直夸赞是个好主意。

吴氏说阿墨偏心：“哪有你这样当哥哥的，不教他们读书教他们大家，你可得准备好，得他们说话利索了，就得叫他们背书。”

祖孙三人说笑间便将年饭做好了。

庄头村的习俗是吃午年饭，而且这时间越早越好，越早便越吉利。

听着外边已经有炮竹声响起，这是有人家已经开始吃饭了。

吴氏冲外面喊道：“当家的，带着阿仁把饭桌搬去东屋摆上，我这就准备上菜了。”

不过巳正（上午十点），顾家的年夜饭也端上桌了。

顾大江看着大圆桌上摆的满满当当的各色菜式，嘴巴都要咧到耳后跟了：“阿仁，阿墨，快去放炮仗，咱请祖先们回家吃饭。”

家里两个年轻男人出门去放鞭炮，顾大江则点了三根香在门口喊：“爹，娘，爷爷奶奶，还有各位祖宗们，过年啦，快些回来吃饭了。”

等炮仗放完，顾家便关上大门，一起回了堂屋吃饭。

阿墨第一次在农家过年，对这一切很是好奇，他看家里明明只有六个人吃饭，却摆了十几副碗筷，于是悄声问顾熙：“为什么有这么多空座位。”

顾熙因有着原主的记忆倒是知道：“刚刚我爷爷在门口不是喊祖先们吃饭么，这便是给他们准备的位置，一会儿我爷爷还会招呼他们吃饭呢。”

阿墨……大过年莫名觉得有些瘆得慌是怎么回事？

果然，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