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孤城 十,国师对国师(2 / 3)
将来我军面对南朝军,会心生怯意,一蹶不振。”
皇帝大悟,萧拓凛然,问道:“依照国师的意思,先想办法提振士气,再议和谈?”
国师傲然点头。
皇帝沉吟道:“两军再战一场,我们胜了再谈?”
国师摇头道:“不用妄送将士性命。我听说对面南朝的国师也到了单州,此人深得南朝皇帝信任,在朝野威望极高,我已命手下弟子送去一封战书,明日与她阵前论道,一决高下。”
皇帝大惊道:“万万不可,国师乃是我北莽柱石,若有什么闪失,朕怎么向死去的太后交代,怎么向满朝文武还有数十万大军交代?”
国师微笑:“天人之道,坐而论之,与凡俗莽夫的流血争斗不同。陛下不必担忧。”
皇帝素知国师言出必行,何况战书已经送出,无可挽回,权衡之下只好应允。
第二日,北莽军依照国师指示,在两军大营的野外空地中间,搭起一座硕大的大棚,四周和顶部用白色布幔覆盖,作为论道之所。
北莽军和天朝军又在大营中架设高台,双方皇帝、统领、大将及重要官员坐在高台遥遥观战。
两国国师都在武道修行和天道修行方面,达到常人难以企及的高度和境界,他们之间的对决,会用何种方式进行,最终胜负又将如何,无人知晓。
北莽国师也律台坐在一辆华盖大车中,前面由一名大将手持大纛引路,二十名骑兵左右护卫,缓缓出阵,朝大棚驶来。
与此同时,天朝国师的辇车也离开大营,不紧不慢朝大棚进发。驾车的乃是单州的马军指挥使,辇车两侧,同样有二十名御林军骑兵护驾。
两车同时抵达大棚,国师下车现身,一人黑发黑袍,面色肃然,一人头戴莲花冠,身穿道袍,面带淡淡笑容。
国师被两国军民当做神明一样膜拜,此刻齐齐现身,两军将士忍不住高呼道:“国师威武!”“国师威武!”
两人命护卫的将士驾车后撤百步,然后相视一笑,步入大棚。
白色布幔遮住了众人视线,这一场绝世论道,无人可以亲眼目睹、亲耳听闻。
大棚之内,摆放着两具蒲团,相距五丈左右。两人分别端坐其上,相对无言,各自入定。
外间天色晴好,秋风乍起,吹得布幔摇摆不定。
也律台跏趺坐姿,两手平放腿上,仰放于下腹前,右手放置左手之上,拇指指端相接,摆了个禅定印。
口中忽念一咒,喝道:“咄!”四周的布幔瞬间凝住不动,好像被人用手紧紧扯住。大棚顿时变成了一个封闭的空间。
天朝国师一身道袍朴素之极,仅在衣袖及下摆绣了数道金线,显得华贵不凡。她微微一笑道:“国师神通,遮蔽外面耳目,不知可否消除心中杂念?”
北莽国师修炼的乃是西域密宗,当下道:“诸相外相,何必分内外?”
天朝国师道:“道心如一,道生万物,所以既有一,也有万。”
大道至简,两人短短几句,暗含机锋,直指天地至理。
天朝国师嘲讽对方倡议论道,心有执念,不似修心养性之士所为。
北莽国师以佛法禅理回击,言道凡人外物,六识所见所闻所思所想,一切皆是虚幻,所谓执念,也是空相。
天朝国师以道家学说反驳,说虚无中也有道,道在万事万物中,万物既有不同个性,也有统一共性。
北莽国师大为惊奇,亦大为欢喜,说道:“不知阁下如何称呼,国师?教主?还是道长?”
天朝国师道:“我法号玉虚。”
北莽国师施礼道:“道长好。”
天朝国师还礼道:“先生好。”
天朝国师脸上绽放出春花一样的娇笑,说道:“先生既然不论胜负,不为生死,缘何到此?”
北莽国师叹道:“你我置身的地下,数日来不知浸透多少也律氏部族的鲜血,老夫身为也律一族,不能不来。”
天朝国师格格娇笑,笑得花枝乱颤,说道:“原来先生身入地狱,降妖除魔来了!”
北莽国师道:“善哉,老夫也有心魔,不入地狱,心魔难除。”
天朝国师掩嘴笑道:“先生不妨摆个降魔印试试?”北莽国师欣然道:“很好。”
他右手覆于右膝,指头触地,摆出一个触地印,也称:降魔印。刹那间,大地为之一震,大棚内空间微微颤动,一道磅礴内力夹带着隆隆声威从地底汹涌而至。
那种力量之强之烈,莫能抵御,即使前面有无数夜叉罗刹恶鬼外道,也要避其锋芒。
天朝国师大笑:“魔即圣,圣即魔,阴生阳,阳生阴,看我的大日如来罡气!”
一股无形无状的真气从天朝国师身上涌出,或者说,天地间本来就充盈着无穷无尽的阳气,国师以身为熔炉,将之调动,转化,发出。
大日如来罡气如同熊熊烈火,一发不可收拾,迅速将降魔印的凶猛内力包围,切割,融化。
片刻,地面恢复平静,地底下的隆隆声渐渐消失。
北莽国师脸色一白,随即恢复正常,说道:“阴阳二气闻名已久,果然神妙。”
他右手上举至胸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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