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榜(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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观溏湖边。

一少年蹲着在那里,双臂抱膝,脸埋在臂弯里,只露出一双眼睛,瞧着被风吹起阵阵涟漪的湖面,眼神迷惘却清亮。

“要坐船吗?”

一舟子远远的撑着船,朝岸边喊道。少年像是有心事,并未听清,不过也注意到了靠近的小船,便抬起头看向撑船的舟子。

“坐船——”声音又一次传来。

这次少年听得清楚,就站起身挥挥手,示意要坐船,舟子便利落的撑船靠近……

……“要过去?”

“不,向下游去……去炳灵寺。”

声音一个沧桑,一个干净……

……风渐大,少年立在船头,衣袂飘摇。

突然一阵风从船尾吹来,把少年吹了个踉跄。

舟子的声音突然传来。

“要下雨了,公子,进来避避雨吧。”

少年思绪似乎也被风吹乱了,木偶人一般抬头看看天,便进了船舱坐下。老舟子也进来拿了斗笠,披了蓑衣,抬头时瞥见少年一眼。纵以他的阅历,也不免心中讶异于少年的失神……或是失魂更为贴切,身上散发着一种无以言说的落寞。就那样木然的看着外面的渐落的雨滴。

“倒像是被负心汉抛弃的可怜女子”

舟子心中闪过这样一个奇怪念头,心中叹息一声,也没再开口……

……雨渐紧,乌云漫天。

“公子,这会儿风大雨大,船走的慢,不如先靠岸歇着,待雨小些再走?”?舟子朝船舱内喊道,“不会误了时辰的。”

见少年点了点头,舟子便撑着船向岸边靠近。

水面渐起波澜。不过舟子功夫娴熟,船倒还算稳当。就这么停靠了岸。

“公子这是去炳灵寺拜佛?”还是舟子先开了口。

“算是吧。”少年回头看向进来的舟子,好像回过了些神,“顺便见个人。”脸上也有了一丝笑,不失礼,不牵强,教养很好。

“不知公子怎么贵姓?”

“姓吴。”

“吴氏?……那,敢问公子家中做什么的?”

“从商。”

舟子心中了然,应当是陈郡吴氏。

陈郡吴氏。一历代从商的氏族,祖上时家业曾是极大,不过因为商家也有学问,而近几代都没再出过精于此道的人,因此家业越做越小,现今也只是靠着祖上留下的那点香火情,勉强维持着几条老商线。不过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即使是已经有些破落迹象的吴氏,仍是有着不小的影响力。

“公子可是刚刚科考回来?”

“正是。”

这吴氏到这一代,主要分了四家,四家中的长子年龄相差不多,又都放在一起读书,也都依次得了秀才的功名,今年便都一起去参加了乡试。如今也该放榜了。

舟子提及科考时这少年眼中便闪过一丝异色,但掩盖的很好。不过老舟子江上撑船数十载,阅人无数,眼光老道,自然看出他的情绪异样,明白便也扯开话题,问起他的父辈。

“家父在家中排第三。”

舟子便彻底知晓了。他父亲应是吴叔弼,家中排第三,现在也只有少年这一个儿子,名叫吴景文,在那四长子中也排第三,今年是十六岁……

“好像有卖伞,老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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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斗笠蓑衣能借我穿戴?我去买把伞。”少年突然开口。

自然无妨,老人便把东西递去,看着少年穿戴好走出,走进雨幕。

漫天雨中,江岸上几无行人,唯一道身形,颇显萧索孤寂,看着这背影,老人在舟中一边哼着一曲小调,一边不住微微感慨——这才不过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年郎啊……

雨渐缓。

吴景文抱伞回来,还了斗笠蓑衣,谢过舟子,便坐下来,脱了被雨水浸透的鞋袜。

看着怀里的伞,也不知在想什么。舟子瞥了一眼,伞面上不知绘了什么图案,只觉着桐油味有些难闻……

“雨小了,可以走了,公子。”

“……好。”

舟子回到船尾撑船,抬头却发现那少年已经撑伞去了船头,伞面展开,似乎是绘了荷花,画工只是一般,不过此时此地,雨中荷,也有了一份清丽的韵味,确是好看。

绿水青衫。

吴景文赤足撑伞,立在船头依旧看雨,也不知能看出个所以然来。看了一会,约莫是累了,便坐了下来。

忽然觉着不对,才发觉自己坐了一屁股水。倒也没见如何愠恼,也许是觉着一不做二不休,反正也湿了身,干脆把伞也收了,任由雨水打湿全身,舟子只是轻轻笑笑。

“公子,快到了。”

舟子朝船头喊了一声,此时吴景文已经趴在了船板上,正用手无心的扒拉着水。不时的会有鱼浮上来,胆大些的还有来叮了他的手指。无心,倒有趣。

听到舟子的声音,吴景文便抬头看,可见不远处的一座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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