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自溢(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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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了书房,请玉林入坐之后,骆宾王取出茶具,开始煮起茶来,等卖弄完茶艺,先端起茶杯长嗅了一口,过后又含了一口茶,留在舌尖细品,最后闭上眼睛,咕隆咽下,只觉口齿余香。待睁开双眼,道:“这茶今年摘的三月新芽烘焙,此水乃北面十里之梅花山清泉,是壶乃东南阳羡之紫陶所制,真茶色香味俱发,你品鉴品鉴。”

得了骆先生的吩咐,玉林也不客气,端起面前茶杯,便一饮而尽,随后咂了咂嘴,抬起衣袖抹去嘴角上的水渍。这一幕看得骆先生暗暗皱眉:“焚琴煮鹤,不解风情,这小子的牛饮算是暴殄天珍,糟蹋了这杯好茶。”

闲话少说,言归正传。骆先生看着玉林,微笑道:“凿壁偷光来自一典故,说的是西汉年间有一宰相名叫匡衡,其年少时家徒四壁,但用功学习,日夜不辍。这白日间还好,可到了晚上,家中贫苦连油灯都点不上,又不愿停了学习,只好在墙上凿了一个洞,借着邻家漏出的灯光苦学,最终成为经学大家、一代贤相。”

见玉林似懂非懂,骆先生又道:“不论儒学、武学甚至是佛学,依我看来,只有勤学不辍,方能修得大成。”

玉林只觉得偷光好笑,不以为意,反问道:“我听夫子曾说过‘一张一弛,文武之道。’这不就是说要松紧有度,方可自然长久?”

骆先生哈哈笑道:“张驰有序固然重要,但你这弓张得能有多紧?你跟随法源法师出自龙华寺,十多年来可曾见过大师松了戒律,怠慢过佛菩萨?”

玉林肃然道:“师祖他老人家数十年如一日,严守戒律,虔奉佛菩萨。”

见提起玉林师门,他更能听得进去,骆先生看着玉林笑道:“我听说高僧大德不管是做日常功课,还是吃住坐卧,都在修行,所以在武学修炼上未必不可如此。”

“可不是嘛,师祖他老人家译经时在修行,平常吃饭休息时也会手捻念珠不停,口称佛号不止,吃住坐卧皆在修行,原来吃住坐卧皆可修行!”玉林恍然大悟,立刻拜倒于地:“小子多谢先生指点!”

骆先生搀起玉林,道:“你不必谢我,之前说过武学上的事,我不懂。昔日我求学之时并无名师指点,也可说请来的所谓名师,我都看不上,于是自学经典,刻苦专研,方得如今小小才名。守凡道长说你天赋异禀,在武学上可达大成就,现在你师父未在旁指导,守凡道长也不在身边看顾,金椎堂里虽有些好手,但如今这个时候,我亦不好开口找大都督求一个人过来指导你,所以一切都要靠你自学成才,不可辜负光阴。”

…………

在回房的一路上,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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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都在心里念叨:“师祖礼佛,行住坐卧皆在修行。可师父和守凡道长却说习武内修之时需寻僻静之地,无人打扰,好心无旁骛,免得被别人冲撞,乱了气息伤了经脉。但今日骆先生的话也不无道理,师祖学佛,能无时不刻地潜心礼拜,这习武之道是否也能像师祖学佛一样,行住坐卧皆可修行?”

带着疑问,玉林躺到了榻上。抬眼看着房梁,又在盘算:“自之前行了小周天,体内真气充沛,但如何使得真气化力,仍旧摸不到门路。武师父虽传授了“漏尽通”火光三昧法门,咦……这口诀是什么来着?”

想了好一通,才回忆起先前武师父考教秋林他们时的情形:“欲成漏尽金刚体,定照莫离先天气。观遍百转通经络,化成力士伏邪魔。”

这口诀好似一首打油诗,看似易懂,可从何处下手?真气往哪流转?如何化气为力?按照这口诀的先后,应当将体内真气运转至体外,方才能化气为力,可目前体内能顺畅流转,如何引导真气冲出体表?几个问题毫无毫无头绪,玉林又陷入茫然无措之中。

或是问题太多头脑太乱,朦胧之间又到了宴席之上,只见众人在推杯交盏,窃窃私语,接着屋内又升起袅袅紫烟,一排舞女鱼贯而入。只见那领头的舞女身着的霓裳薄如蝉翼,雪白的肌肤若隐若现。丝竹奏畅幽情,管弦私叙芳心。应着靡靡之音的节奏,舞女如同蛇一般,扭动起腰肢,只见顾盼生媚,又见彩袖飞舞,羽衣飘逸,嘈杂之声渐渐黯淡,在座各位的眼神都倾注在舞女身上。满室春色,令人不禁心神荡漾。

……

也不知过了多久,玉林睁开了眼睛,却见天色已明亮起来,依稀记得昨晚貌似做了一个绮梦,可梦中发生了什么却怎么也想不起来。突然又觉裆下凉冰冰的,伸手摸去,黏糊糊滑腻腻,掀开一看,亵裤已然脏了,双脸通红,暗道惭愧。

刚脱下来亵衣,一个丫鬟却推了房门进来。骆宾王待玉林是一个乳臭未干的少年,以往并未交代下人们注意某些事项,下人们也未多忌讳,固而这个丫鬟端着盆径直进了房,准备给玉林洗漱。见突然进来了丫鬟,玉林急忙裹起被褥,叫道:“姑娘,放在外面就行,我自己来,你出去吧。”

这些天以来,每次丫鬟过来侍奉盥洗,这少年总是客客气气,千谢万谢的,今日却不同往日,好像有见不得人的,着急赶着自己走,这丫鬟心里纳闷,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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