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 止战可否止殇不可(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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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生风环顾众人,抱拳道,“不瞒各位,此狐女唤作薪南,乃是与在下有同袍之谊的道友。”

不待陈亚斌说话,马历均拔剑出鞘,怒道,“你这肮脏泼才!不知妖兽丧尽天良、食人无算?还与什么妖兽称作同袍,我看是被这妖狐迷了心神!”

话未说完,剑招却已使出,直冲木生风面门而来。

薪南知道木生风虚弱无比,只得急道,“公子小心!”

但木生风还没有将此人放在眼中。只见他以手作剑,后发先至,二指打在马历均剑上,直震得其后退数步,最后更是栽倒在一妇人身上。

而木生风也因为这轻微举动竟然喘气不已。

马历均还欲上前,木生风却已拔出大刀,对陈亚斌道,“陈道友,可否听在下一言?”

陈亚斌没有多说什么,却是朝马历均摆了摆手,才冷冷说道,“自无不可,但道友若是不能给出可信的话语,在下拼得这条性命也要将道友伏诛。”

“多谢道友。”木生风又向陈亚斌做了个礼,这次陈亚斌却没还礼。

木生风自顾自坐下,说道,“在下此番西进,虽有私人原因,但也抱了一颗救万民于水火的赤诚之心,非是窃国卖族之辈。”说罢更是拿出自己的腰牌递给陈亚斌。

陈亚斌虽然因为见识不高,看不出这是特属的堂主腰牌,但也认得这是海剑陵门人腰牌。稍微施法还能感知到腰牌与眼前少年有着特殊的联系,对其身份不再怀疑,神色也稍霁。

木生风继续道,“在下本与数位同伴一起西进,只是在羌凉城时不幸失散。随后便与薪南道友齐齐跌入若羌河中,一路漂到前面不远处的浮木渡。”

说着木生风指着自己脸上的孔洞,“在下与薪南道友可谓不打不相识,这身上的诸多孔洞便是我与薪南道友相斗所致。”说罢更是解开自己的衣袍,露出同样扎满了万千针孔的前胸。

“按理说,我该恨不得杀薪南道友千万遍也不够。但薪南道友乃是妖族异数,她与在下都迫切想停下这场战争,减少杀戮。故此在下才借着重伤之躯与其毅然前往西面。”

陈亚斌沉思稍许,却是说道,“道友明明可对我等不透一言,为何如此诚实?”

“不瞒各位,在下是担心诸位再往东走,无有强护,为妖兽所戮。”

“莫非道友是希望我们回返,与道友一同前往西面?”

“是极。”木生风点点头,“薪南道友乃是妖族贵女,有她在当可约束一众兽族。”

陈亚斌不再说话,反而是马历均开口大声道,“某听汝之言,大为不屑。妖族犯我家园,正该众合一心,扫清邪狞,重回故土。依某看来,汝实乃贪生怕死之小人,无有半分赴死取义之心!”

一番话把木生风说得目瞪口呆,因为在旁人看来确实是如此。哪有丢土弃家却主动止战议和的族群,这样的族群怕也早已被淹没在漫漫长河中。

但他也不敢说西部大地已经被妖族绑在了炸药桶上,不然谁知道会发生什么。

就这样,在木生风很明显的哑口无言下,马历均像得了大胜般洋洋得意地坐下。

倒是陈亚斌敌意稍减,说得话也和缓些,“道友有心止战当是大善,但我等一十九人皆是因妖兽而家破人亡,万不敢苟同。”

木生风无法,看着面如死水的陈亚斌,附耳将永王一事告知了他。

只见陈亚斌双腿战战,颓败之色尽显,口中更是喃喃不歇,“那我们的家人都白死了?爹娘都白死了?师父师娘都白死了吗?”

说罢,癫狂一笑,却是拔腿冲入雨中。

马历均见此,恨恨看上木生风一眼,也冲入雨中寻他师兄去了。

木生风害怕这些凡人对薪南起歹意,只好继续待在庙里,一时相顾无言,只是偶尔有充斥着恨意的目光掠过他和薪南。

但木生风问心无愧,目前要做的事只有停战,报仇那都是以后的事。不然再打下去,永王自戮,所有人都得给他陪葬。

过了一个多时辰,两师兄弟终于是回来了。两人神色都不好,多半是陈亚斌已经将事情告诉了马历均。

马历均颓自坐下,恹恹不言;倒是陈亚斌好些,开口说道,“若果真如道友所言,无论如何,皆是我人族受损,如今能做的只有尽力减少伤亡了。”

“道友大义,”木生风恭维一声,又低声道,“九世之仇不敢忘,此番仇怨总有报时。”却是为了不让薪南听见。

陈亚斌只说要与师弟商量一下,而木生风也识相地扶着薪南去了后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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