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牢饭真香?(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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裘州的四月初春,并不算太冷,只是那富江水尚不暖和,直到现在宋临峦身上的衣服还不曾干透,便被送进了州府衙门大牢里。

刺史府是刺史府,州府衙门是州府衙门,好在那杨曹掾史不敢太过苛待,表面上也是做足了功夫,让宋临峦待进了单人的牢房。

三两狱卒将宋临峦丢进去,边上锁一边倨傲地警告她,

“宋小公子,虽说咱这是单人牢间,只不过还是委屈了您些,您但凡安分守己不叫咱兄弟几个难做,咱也不会在饭食上为难您。”

“公爷客气了,州府衙门的规矩,虽与刺史府有别,可您与我祖父皆是为咱裘州百姓、裘州衙门做事,在下必然不会让您为难,不过敢问公爷,这要依照杨曹掾史的性子,大概何时回来刑审在下?”宋临峦说罢,从腰带中取出了几枚金叶子,拉过那狱卒的手,很是自然递付拢前。

领头狱卒低眼微瞧了瞧手里的物什,又嘿嘿一笑,低声附耳道,“宋小公子不必忧心,刺史大人曾为帝王之师,又功勋在身,咱全州上下,谁不敬服宋大人,至于曹掾史大人相必比咱更甚了,宋小公子大可安心待着,此处离州府衙门正堂也偏远些,有什么需要的尽可以托付给在下。”

宋临峦心下了然。

她微思片刻,便又低语附声交代了那狱卒一二,委托他替自己跑个腿,领头狱卒亦欣然应下。

待那些狱卒走后,宋临峦又盘腿坐到了地上。手里掏出一枚粗炭笔,在地上寥寥几笔便划拉了一副地图,显然是今早她穿过的区域图,还标注了酌今小筑和林枝隐遇害的那个面摊子。

“那场雨......怕已是什么痕迹都给冲得干干净净了罢。”

宋临峦沉思了片刻,又将手里的粗炭笔丢在一旁,枕着手仰躺在地上。

那林枝隐最后的死相,僵死之态并非是因为尸僵之缘故,倒像是因为抽干了血肉后剩下的皮和骨形成了真空态,从而固定住了身体的动作。就连衣衫滑掉时暴露出来的皮肤,也完全不是正常的质地。

可若是在林枝隐活着的时候就抽干血肉,又怎么控制尸体最终的形态呢?

就靠那几根细线子?

宋临峦心里对林枝隐的死隐隐觉得有什么蹊跷,可她几乎不曾看清林枝隐最终的具体死状,便被衙门的人带走,只是怎么就如此凑巧,凶手甚至算好了她一定会经过那家面摊,又如此精确那个时段只有她一个人在现场?

虽说现下正逢宪雍王新丧,倒也并非是绝无一人在城中走动的,面摊亦朝临闹街,如此恰时......

现下,也不知道祖父在刺史府怎么样了,也不知道那小子到底有没有搬到救兵,有没有发现她已经不见了。

宋临峦叹了口气,在州府衙门的牢里,想必一时半会是出不去了。

看着袖口隐隐约约探出来的樱花枝叶,她脸上忽地神情恍惚了起来。那樱花枝叶却是凭着印象蘸着染汁画上去的,似乎还是在总理府邸门口折下来的?

说来也奇怪,她已经很久没有想这些事了,平日那几个小孩总缠着她念诗叹词,偶尔她也会说些自己前一世的故事。

她确认自己是死透了的。这一世来,本也是什么都不记得的。并非是夺舍了什么人的尸首,亦非是穿梭了什么时空这般无稽,自她打小记事以来便一直跟着祖父二人在刺史府里相依为命,也不知是何时,脑海里渐渐恍过些她并无印象的片段,年岁渐长了些,便也全部都想了起来。

这些年在刺史府里一直呆在祖父身后拜学政事,刺民间哀疾,性子养得竟再不如印象里的前一世那般,锋利而孤傲。

不过终究是劳碌命罢。

......

等宋临峦再度从地上醒过来,却是方才一个跟班的狱卒来送饭了。

不过让宋临峦惊异的,却是那饭里加的都是些她平日里最喜的肉菜,白饭也换成了在刺史府最喜欢的红豆饭。

想来......那狱卒倒确实是替她去跑腿了,也不亏自己兜里那几片金叶子。

宋临峦正要欢喜地端起碗,看着手里的银筷,又不免暗自感叹了一句,

“不知道明玄那丫头在府里知晓了自己被困衙狱,会不会冲动之下做出什么蠢事来。”

“唔......救、救我......”

“砰!”

宋临峦蓦然回头,却发现过廊上那狱卒突然瞪眼栽地,再去探息,显然已经没气了。没一会,那狱卒的脸上竟开始发胀充血,眼睛一片血红,已是不见瞳孔瞳仁。她拽过那狱卒的手捋开袖子,整只手臂已经被淤血充鼓,只剩一层皮兜住,连尸身也比方才肿胀了不少。

她似乎意识到了什么,立马端起方才的红豆饭,用银筷蘸取饭中的豆汤,往地上方才演画的地块上一遍遍划去,又取了烛台去烘烤。

银筷并没有变色,可是地上逐渐透出些黄绿色的粉状样,然而不一会又消散开来,地上再次毫无痕迹。

将手里的饭和烛台扔到一边,宋临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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