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5瘴气(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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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灯草以为自己要葬身沼泽的时候,突然间,一股巨大的力量从泥泞里冲出来,直接将她喷上半空,落在两丈开外的泥里,不等她回过神来,又一股冲力将她喷出来,再次落下,像接力赛似的,左一喷,右一喷,灯草腾起又落下,喷得头昏脑胀,最后被喷出沼泽的时候,她成了彻头彻尾的泥人,晕在地上。

白耳朵一路跟着,身上沾满了泥,守在灯草身边。一人一狼,像两个形状不一的大泥团,躺在地面上。

日头高挂,不出片刻,那些泥便结成了块。灯草醒来的时候,睁不开眼睛,她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想用手擦擦,手却被什么粘住了,张不开五指。

白耳朵见状,伸出舌头,一下一下舔着灯草的脸和眼睛,把厚厚的一层泥舔掉,灯草才打开了眼睛。

她看着成了泥球的白耳朵,忍不住笑了起来,把身上的泥块敲了敲,落了一地,白耳朵身上的泥却不好弄,和毛发结在一起,必须用水洗。

不用灯草吩咐,白耳朵哒哒哒的往前迈着步,把灯草领到了一处溪水处。水清澈见底,粼粼波光闪烁着,有小鱼在石块间游曳。

只要水不深,灯草就不怕,先把衣裳脱下来洗干净,晾在树枝上,再把头发彻底洗干净,身子浸在被阳光晒暖的水里,很是惬意。白耳朵在水里浮浮沉沉,不时打个滚,想把身上的泥巴弄掉,但它倒底不是人,弄得不是很干净,灯草便过去帮忙,用手指梳理它的毛发,一点一点把结块打开。

洗了澡,穿上干净的衣裳,灯草感觉整个人都轻了许多,却不见了白耳朵,她也不着急,用手指把头发理了理,束了起来,刚整理妥当,白耳朵叼了只野兔回来了,灯草便用匕首把野兔开了膛,在溪水里洗干净,生了火烤来吃。

此时已经是黄昏,夕阳坠下山涧,余辉却留在山谷里,青翠的山林被染上一层浅浅的金色,灯草吃着烤兔肉,眯着眼睛望着远处的山峰,先前的惶然淡了许多,她冷静了下来,因为从小的经历,她习惯了认命和接受,遇到任何困境都安之若素。唯一让她心绪不宁的是萧言锦,她很想他。

但她没有再让白耳朵送自己回去,萧言锦到越州来是寻找婫人,如果白耳朵能带她找到婫人,帮上萧言锦的忙,她便是舍了命也在所不惜。况且这一路过来,万分凶险,她不愿意萧言锦冒这份险。她坚信,只要他们都活着,总有见面的一天。

接下来,白耳朵又带她走了几天,开始还打猎给她吃,后来便只寻野果,见着长满野果的树便冲上去一通猛摇,野果落了一地,灯草坐在树下饱餐一顿,再捡几个带着路上吃,后来她发现自己多此一举,白耳朵总能找着各种野果让她充饥,一点都不用担心饿肚子。

山里不知道时辰,只知道日升日落,灯草留心着白昼和黑夜的交替,默默记着她与萧言锦分开的天数。

这样茂密的山林,野物众多,但灯草连蛇都没碰到过一条,只是草丛和树枝间总有悉悉索索的声响,像无数只眼睛在偷偷看她。有白耳朵在边上,她倒也不怎么害怕。

坠下山谷后,白耳朵不再驮着她风驰电掣的狂奔,而是走得不紧不慢,有一种走在自己领地里的从容和悠闲。有时候,它驮着灯草,有时候,灯草愿意自己走路,顺便采几朵路边的野花,看到不知名的野果,她也摘一个尝尝鲜。

饿了吃,累了歇,困了睡,脏了就跳进溪水里洗一洗,日子过得悠闲怡然。

直到有一天,白耳朵突然止步不前,灯草从它背上跳下来,问,“怎么了?”

白耳朵只能回答两声“呜呜——”

灯草往前望去,林间起了白雾,如最轻薄的纱,似有若无。

白耳朵咬着灯草的衣摆扯了扯,灯草弯下腰,它抬起爪子在灯草鼻子上碰了碰,灯草莫名其妙,“怎么?”

白耳朵又用爪子碰了下她的鼻子。

灯草与它对视,白耳朵的眼睛在白天是深褐色的,看起来并不凶悍,反而有几分慈详,灯草感觉自己好像领悟了白耳朵的意思,掏出了手帕,那是在府里的时候,萧言锦特意让人给她裁的,她没舍得用,但一直带在身上。

她把手帕蒙住鼻子,在脑后系了个结,白耳朵这才继续往前走。

先还没什么,越往前走,白雾越浓,灯草开始感到头晕和恶心,接着便是全身乏力,腿软得像面条,身子踉跄摇晃,白耳朵不时抬头,担心的看着她。

灯草把手帕紧了紧,但烟雾太浓,无孔不入,她终是撑不住,膝盖一弯跌下来,白耳朵赶紧身子一趴,接住她。

灯草无力低语,“这是……什么毒?”

白耳朵没有吭声,只静静的看着她。

灯草靠在它身上,过了许久,她突然撑着站起来,睁大眼睛望向前方,似有一阵清风徐来,在白雾中吹出一条通道,她渐渐有了力气,爬上白耳朵的背,说,“走。”

所到之处,白雾往两边分散,不再有难闻的气味往她鼻子里钻,头晕恶心的症状也消失了,她闻到了泥土的湿意和花的芳香。

她和白耳朵在雾中不知走了多远,慢慢的,雾气淡了,蓝天白云,绿树红花再一次清晰的展示在她面前,灯草深吸了一口气,回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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