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5姬寻(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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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场厮杀,不到小半个时辰就结束了,死士东倒西歪的躺在地上,有的蜷缩成一团,有的撑着剑想站起来,有的捂着流血的伤口,有的揭开面具,苟延残喘……

灯草冷眼瞧着,拍了拍袍子上的尘土,想过去拾飞镖,被萧言锦一把扯住,“等等。”

他对冷锋抬抬下巴,冷锋手腕一抖,流光剑直指天穹,剑如蛟龙,人随剑动,其影如鬼魅,待那团光影停下来,地上的死士皆一动不动,眉心一点红,死得迅速而安详。冷锋站在原地,剑朝下,一滴殷红顺着剑尖滴进土里,他面无表情把剑插入剑鞘里。

灯草一愣,看向萧言锦。

萧言锦淡淡道,“身为死士,任务失败,只能死,既便不死在我手里,也会死在他们主子手里。”

灯草点点头,正要抬步,又听萧言锦说,“两军交战,忌轻敌,敌未死,不可近身。”

“是,我记住了。”灯草顿了顿,再抬脚时,明显小心了些。

冷锋环顾四周,说,“渡川不会来了。”

萧言锦望着天边流云,“这么好的机会,他为何不来?”

冷锋摇头,“一不过三,他输了两次,不会再轻举妄动,没有万全之策,亦不会露面。不过,”他有点不明,“渡川不来,光凭死士,没有胜算,梁王打的什么算盘?”

“人命于梁王如蝼蚁,大约只是见不得我过安生日子罢了。”

“还要再等么?”

“不了,今日便去宣州。”

——

宣州离庆州很近,城池不大,却是江南一带出名的水乡,白墙黑瓦的房屋伴水而建,撑开后窗,便是曲折蜿蜒的河道,四通八达,纵横交措,乌篷船在河道里轻轻划过,水纹无声漾开,泛起一片绿幽之意。

街面狭窄,青石板铺路,街两边是各式店铺,门脸小,却别致,牌匾或横在门上,或挂在墙边,家家都挑着红灯笼,到了上灯的时候,灯笼依次点亮,将大街小巷串起来,点点灯光,似天上星子散落,美不胜收。

河道多,水产丰富,河鲜味美,荷花绵连数里不见首尾,甚是壮观。风拂过,荷叶晃动,露珠儿在圆叶上滚动不休,偶尔露出几个尖尖的花苞子。

灯草坐在石拱桥上,抱着石狮子,两条腿微微打着晃,望着如碧波荡澜的荷,感慨道,“真好看啊!”

这样的坐姿对一个姑娘来说,实在不雅,但萧言锦也没说什么,站在她身侧,温声道,“你若喜欢,便在此地多呆些日子。”

灯草摇头,“看在眼里,记在心里,走到哪,这片风景都在。”

萧言锦有些意外,灯草不吭不哈的,偶尔又能说出一两句耐人寻味的话,让人刮目相看。

“走,”他拍拍她的肩,“去那边看看。”

他说的那边是个码头,却又像个集市,采早莲的船只在此处穿梭,往岸上搬运一篮篮刚采的莲篷,每上来一批,就被侯在岸边的百姓们一抢而空。

灯草看到那些莲蓬,眼睛一亮,不等她开口,萧言锦已经打发冷锋买了两篮回来。

“尝尝,与府里的可有不同?”

灯草剥了一颗,递给萧言锦,“公子先吃。”

她的好意,他自然是领的,接过来放进嘴里,嚼了两下,道,“南方的莲子比北方要甜。”嘴里说着话,手也没停,剥了送到灯草嘴里。

灯草嚼了嚼,“我尝着与府里的一样甜。”

萧言锦哑然一笑,在她眼里,他的一切皆是好的,连肃王府的莲子也不能比南方的差。

三人边说边往街市里走,这里是宣州客栈酒楼茶馆汇集的地方,街道也比别处宽阔,能走马车。只是方才还红日当头,突然就下起了蒙蒙细雨。烟雨亦是江南小城的一大特色,雨细如牛毛,染红了花,浸绿了柳,江南女子撑着油纸伞,从石拱桥上款款而下,便是一道画里的风景。

这点雨对萧言锦三人来说不算什么,无需打伞,也不用斗笠,漫步在蒙蒙烟雨里,倒也觉得惬意。

沿着街道往前走,冷锋的目光无意间掠过街边茶楼,瞳孔猛的一缩,脸色剧变。

二楼临街的窗前,坐着一个男人,戴着斗笠,只能看到半边脸,而那半张脸亦被银色面俱遮住,唯有耳后的颈边露出一点刺青,是冷锋铭记于心的图形。

那一年,大火烧红了半边天,也烧红了他的眼,他一路急疾,在浓烟中穿行,被残火撩了头发和衣袍,狼狈不堪的冲到厢房里,看到的便是戴着银色面具,颈边一点刺青的男人,翻窗而走,他的恩师天机长老倒在地上,面色乌黑,嘴角淌着血,气息微弱的说了三个字:“是姬寻。”

姬寻是天机长老的俗家大弟子,天姿聪慧,最得天机长老真传,学得一身过硬的本事,只是后来听说他误入歧途,被逐出师门,不知去处。冷锋怎么也没想到,在消失几年后,姬寻突然出现,却是放火烧寺庙,还杀了恩师,他悲愤之下,浪迹天涯,一心只为寻姬寻报仇,交过几次手,输多胜少,胜的那次,他削掉了姬寻右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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