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大娘子腰伤(1 / 2)
府上有外男来前厅的消息,立时就传到了柳如芸那头。
先前正是吃了撬不开那管事一双嘴的亏,这回是特意让门房老嬷嬷留意着,只盯着梧桐阁的动静,一有消息就去禀报。
这下可让她逮住了。
大娘子从塌上爬起来,午觉都不稀得睡,急匆匆就往前厅赶:“我倒要看看,她是和什么人来往,待字闺中的黄花大闺女,私、明会外男,琢磨些赚钱的营生,像个寻常男子出入前厅,她哪里来的胆子。”
温嬷嬷跟在身后,急死了,使劲地劝:“姑娘,姑娘!你慢些!”
大娘子一刻也慢不了,越走越快,脚底生烟。
“姑娘,大姑娘就是与哪些人来往,合该轮不着你管,你怎么就是想不明白,唉!”
温嬷嬷没得那个好体力,被小丫鬟搀着,喘气喘个不停。
自家姑娘以前在家中做姑娘时,脚力就好,现下这脚力好的事怕是瞒不住了。
“去,你快去,跟上大娘子。”温嬷嬷指着小丫鬟去追。
屋里两个丫鬟没一个追得上大娘子。
在亭上看着小画本,描画的李朝还以为自己看错了,问书童:“我怎么瞅着,那里有个如同风一般飞过的,像是我母亲。”
书童将书从脸上取下来,擦了把哈喇子:“二公子胡说什么,大娘子贤惠端庄,做当家主母的,出门都得三两个婢女跟着……哎,那在跑的,是不是大娘子房中的小翠。”
李朝摇摇头,闹不明白:“大中午的,不去午休,在院里玩什么猫捉老鼠的游戏。”
李宴去前厅亲见了卢衙内。
小厮说,那上门讨债的衙内可是京中恶少,很有些来头,可比上回来的那拨厉害得多。
说是府上欠了一笔买宅院相借的银子,而今到了期限,已经迟了七八日,是如何打算。
家中的账本李宴亲自过目过,旧债全都还清,突然冒出来这一笔。
要么是那衙内讹人,要么,是管事做了假账。
后者可能性怕是大些。
李宴从屏风里走出来,瞅见前厅已经站了七八个壮汉,各个身形彪悍。
那为首着圆领袍衫的男子,正躺在主座上单翘着腿,身边人给他剥橘子。
卢鸣吃着橘子,横眼一看,看见屏风里走出来个俊俏小娘子,惊得手中橘子都掉了,忙站了起来。
“小娘子,是你!”
陈六在卢鸣身后撑着扇子,目光盯着李宴,眼神不善。
李宴过目不忘,也认得他:“阁下如何称呼?”
陈六冷哼:“这是我们卢衙内,可不是巧了,旧债新债,一并还了,这是你家大公子签下的借据,如今逾了七八日,不见人来,按照这借据上的约定,我们可是要来拿人的,李屈人呢,他上哪去了,你叫他出来说话!”
李宴接过那借据。
卢鸣推了陈六一把:“去,剥橘子去,别在我跟前叽叽喳喳,炸得耳朵疼。”
李宴将借据看完。
一座置办在西巷的宅子,如何就要二十两银子,如今逾期左不过七日,按照赔付,竟要赔三百两银子。
这年头,借贷人的钱,这样好挣吗。
李宴气息不匀,卢鸣却变了副嘴脸,笑呵呵的:“娘子什么身份,怎是你出来说话,你和那李屈,是什么关系啊。”
李宴瞧着这人竟还有两副面孔,现下对她怪是和气的,与他拉开了些距离:“是家中大姑娘,李屈是我兄长。”
“哦,是李府的大千金,在下卢鸣,见过姑娘,不知道姑娘还记得小可吗,那日北城街上,亏得姑娘相救,自回去后,小可对姑娘是左思右想,昼夜难寐——”
“咳!”陈六咳了老大一声。
卢鸣一嘀咕,怕是用错了词:“我是说,小可惦记着姑娘的救命之恩,一直想着机会报答,这借据你莫要看了,还钱的事我们不急,不如我们移步去醉香楼,我在那里备下酒宴,请恩人同往,我们把酒言欢,鸾凤颠倒——”
“咳!”
“咳咳咳,咳什么咳,咯痰了你就出去吐!”卢鸣为数不多的耐心都快被陈六磨尽。
李宴垂眼看着面前这个小衙内,将借据叠好收了起来:“那日不过是举手之劳,牢不住衙内惦怀,既是欠债,这三百两今日我替兄长还了便是,稍等,这就让小厮去取碎银。”
银子取来,钱也还了。
陈六看着她如今能痛痛快快拿钱,气得心痛肺也痛,可看他家衙内,盯着人家姑娘,都快流口水了。
卢鸣不傻,瞧这姑娘魄力,又练就的一手好马术,必不是一般人,收了钱有心提点:“大姑娘,钱我们自是要收下的,欠姑娘一顿饭姑娘随时来取,不过,大姑娘这样聪慧,可要当心些,你家兄长不光是买宅子,他如今什么身份,只怕日后别连累了本家,汴京律法,官员狎妓,徒二年、杖八十,那都是有明法的。”
李宴抱礼:“多谢衙内敬告,某当好生处理。”
送走了卢衙内一行人,李宴回梧桐阁,仔细看着那面借据。
借据上的府宅地址写得一清二楚。
四进制的院子,很能住些人。
李宴眉心紧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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