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那就一把火烧掉!(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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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由检用过晚膳,回到了乾清宫,在几名贴身太监的伺候下,更衣沐浴,斜倚在龙榻上闭目养神,就等着两位‘大读书人’觐见。

要对付这二人,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大明朝的读书人,一个比一个头铁。

即便经历了万历、天启几十年的宦官专权,朝堂昏聩,清流读书人被砍了那么多大好的脑袋,却依然死性不改,左一句江山社稷,右一句黎明百姓,听的人好心烦!

有银子不乱花,朕的败家值从何而来?

难道要让朕学那位‘崇祯皇帝’,勤勤恳恳、抠抠搜搜十七年,留下一大片江山和这花花世界,让反贼李自成、张献忠去祸腾?

还是要留给后金的铁骑,让那些辫子军肆意踩踏、动辄屠戮,硬生生的将这大好河山,变成后金皇帝的养马之地?

不行,趁着自己还年轻,有闯劲、有锐气、有体力,就得好好享受一番……

“万岁爷,内阁大学士、礼部尚书张瑞图,礼部左侍郎钱谦益觐见!”

就在朱由检暗暗盘算,等举行完大行皇帝的国丧大典,要不要来一场‘民间选秀’时,魏忠贤的公鸭嗓子突然响起。

“让他们进来吧。”

朱由检坐直身子,顺手拿起一份题本,假装‘夙夜勤政’的样子,眉头紧锁,时不时的还发出一声轻微的叹息。

说实话,他自己心里也有些小紧张。

“臣张瑞图,参见吾皇万岁万万岁!”

“臣钱谦益,参见吾皇万岁万万岁!”

朱由检缓缓抬头,手中捏着一份题本,温言说道:“两位爱卿平身吧。”

两位大读书人谢恩之后,从地上爬起来,恭恭敬敬的垂手而立,站在龙榻以外七八尺处,眼观鼻,鼻观心,不慌不忙,不卑不亢。

果然就、很有读书人的从容和豁达。

魏忠贤很有眼力劲,他亲自给皇帝斟满一盏茶,就要躬身退下,却被朱由检出言留下了。

“魏爱卿,你也听听吧,”朱由检淡然说道:“毕竟,你也算是先帝爷身边近臣,有些事情只有魏爱卿才能说清楚。”

魏忠贤赶紧应诺一声,诚惶诚恐的垂手侍立。

“朕有一件心事,委实难以决断,”朱由检慢慢放下手中题本,微微叹一口气,说道:“故而,才夤夜召二位大人进宫;

来人,给两位大人和魏公公看座。”

两名贴身太监快步走出来,搬了三只锦面绣墩过来。

张瑞图、钱谦益二人告一声罪,便大大方方的落座了。

只有魏忠贤,却犹豫再三,方才小心翼翼的坐下来,一副假装出来的奴才相,看得朱由检甚为满意。

“朕昨夜在这乾清宫就寝,做了一个奇怪的梦,想请二位大人帮忙参详一二。”

朱由检神情之间,渐渐涌上一阵悲痛,想到自己不就想捞点银子败家么,还要如此惺惺作态,不由得悲从中来,挤出两颗亮晶晶的清泪。

“朕梦见皇兄从天而降,身穿明黄龙袍,却面带悲戚,拉着朕的手哭泣不已,”朱由检用丝巾沾了沾眼角的清泪,继续说道:

“皇兄言道,他身为大明皇帝,武不能提缰上马、征战八方,文不能安邦定国、教民稼穑,故而,常常闷在皇宫后院,以木匠活儿惩罚自己……”

说到此处,朱由检以袖掩面,泣不成声。

实在是编不下去了。

天启皇帝不理朝政,昏聩无能,喜好木匠活儿,宠信大奸臣魏忠贤,对天下读书人肆意凌辱作践,这在大明朝堂之上,早已不是什么秘密。

尤其当着张瑞图、钱谦益这两个读书人的面,他实在不知道,该如何去粉饰自己那位‘木匠皇帝’哥哥,只好以袖遮面,先哭上几嗓子再说。

自己的那位皇帝哥哥再不像话,可毕竟将这大明江山传给他朱由检,这份恩情,总做不得假吧?

果不其然,朱由检的这一哭,似乎还真是歪打正着,让两位读书人冷峻、严肃的脸上上,也渐渐显出一抹悲戚之意。

“陛下不必过于伤怀,”张瑞图用袍袖沾了沾眼角,涩声说道:“先帝忧国忧民之心,微臣等有目共睹,只可惜,天不假年,英年早逝,自是有一腔赤子之心解郁于天地之间;

故而,这才托梦与陛下,定是要让陛下勤勉朝政,御敌于国门之外,解救万民于水深火热之中。”

张瑞图这番话说的冠冕堂皇,其实是很不客气,等于是在说大明朝的黎民百姓,正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

大明朝的这些文官清流,果然是胆大包天,什么话都敢说啊?

不过,朱由检对此并不在意。

他现在只想着如何更好的败家。

之所以如此苦口婆心,不过就是为了捞一大笔银子,花在大行皇帝国丧这种没什么意义的事情上,好给自己挣来几万点‘败家值’。

“陛下,依微臣看来,陛下昨夜之梦,应该另有深意,”钱谦益也装模作样的抹一抹眼泪,起身说道:

“先帝托梦,身穿明黄龙袍,面带悲戚,垂泪不已,说明我大明江山社稷面临重大危机。”

“根据先帝在梦中所言,应该有三大危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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