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04、先礼后兵(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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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家府邸大门口的车里,宫宝森正将那段已尘封二十七年的往事,娓娓道来。

他的眼中,写满追忆之色。

“当时,本该我去对付这个薄无鬼的,但我的大师哥丁连山,也就是你的大师伯却拦住了我。”

“我记得很清楚,当时外面下着大雪,我和大师哥围着火炉,温着酒,做最后的诀别……”宫宝森眼眶湿润。

思绪回溯,时光流转,他仿佛又闻到了当年的炉火旁的酒香,大师哥丁连山拦住了要去拼命的他,笑呵呵问了他一句话。

“羽田,杀人逃刑、被杀送命,与夫撑持掌理一门户,孰为易?孰为难?”丁连山如是问道。

“当然是杀人、被杀来得容易;撑持掌理一门户来得难。”他这样答道,“我此去非身死、即是杀人,好在本门还有赖大师哥撑持掌理,我心也安了。”

“混账话!”丁连山骂道,“当师哥的没死,轮得到你充大个儿的?”

遂又语重心长地对他说:“羽田啊,习武之人,应心思澄明,万事沾染不得,何况是胡乱与人拉帮结社?咱们武夫是一人敌,你偏偏要去干万人敌的事儿,连累了门派,也害了你自己。”

“我不懂什么同盟,也不清楚什么革命,但我知道一件事儿,人呐,过什么河,脱什么鞋,有多大屁股就穿多大裤衩儿。小鸡儿不尿尿,是各有各的道,凡事儿都不能瞎搅和。”

“你呀,就是搅和得太多,都成一笔糊涂账了,你自己算得清楚吗?与人牵扯既多,顾忌就深,无论你是活是死,跟你搅和的人都难撇清关系。不像我,独来独往,没什么牵连,这事儿,就得我去办。”

“可是大师哥……”

“你叫我一声大师哥,就没有可是。刚才你也说了,我办这事儿,容易;你办的事儿,才叫难。不说了,给师哥把酒倒上……”

一壶温酒入腹,丁连山顶风雪而去,攫薄无鬼而掌杀之。

从此,世间再无八卦大师兄,只有关东之鬼丁连山。

两行热泪缓缓流下,宫宝森缓缓说道:“大师哥既得罪了哲彭人,也得罪了张雨亭,东北三省,已没有他安身立命之地,他只能走,这一走,就是二十七年啊……”

“也就是大师哥走的那天,我收了马三做徒弟,当时的他才八岁,又瘦又小,个头儿还没车把头高。”他接着道,“马三是我大师哥的外甥,大师哥无后,一直拿他当亲儿子看。我收了马三做徒弟,一直当儿子一样养在家里。”

“因为心里始终觉着对大师哥有亏欠,所以难免对马三宽容宠溺,造成了他跋扈不知收敛,自私唯我独尊的性子。我原想着带他在我身边,好好磨磨他,但我还没开始磨他,我就再没机会了……”

“子不教父之过,教不严师之惰,没教好马三,是我这一辈子,最后悔的一件事。”

“师叔,三儿的死,不怪你。”郑山傲忍不住沉声道,“这就是一场意外,我用我这辈子的名声担保,耿良辰绝干不出这种事情!他不是睚眦必报的小人!”

“我觉得也不是他,我也不希望是他。”宫宝森道,“他实在没有理由对马三痛下杀手,但今天的事儿,从骨子里就透着股不对劲儿。”

“师叔觉得哪儿不对劲?”郑山傲皱眉,“我可以把耿良辰叫来,让他亲口给您个解释。我可以保证,只要您对他的解释不满意,我一定会让他给您解释到满意为止!”

“听起来,像是个好孩子。”宫宝森笑了笑。

他话锋陡然一转:“他的武功,我看了。山傲,我问你一句话,你不要撒谎,老老实实回答我。”

他转过头来,死死盯着郑山傲的眼睛:“这新武学理念,到底是你创的,还是耿良辰创的?”

郑山傲怔了怔,道:“师叔,的确是我创的,但耿良辰也功不可没……”

“你骗鬼呢!”郑山傲突然勃然大怒,“再让你活三辈子,你也创不出以西洋武功为骨架的新武学来!你想玩欺世盗名的把戏,就不怕被人拆穿,遗臭万年吗?”

郑山傲的脸一阵青一阵紫:“师叔,我不是……”

“不是什么?你以为这是你一个人的事情吗?这是一个门派的名声!甚至是华国武术届的名声!”宫宝森厉声喝道,“鬼迷心窍的东西,什么名利都敢贪!一大把年纪了,还跟小孩子一样不懂事!我一眼能看出来的东西,你以为别人就看不出来吗?等到事情闹到不可收拾的时候别人再拆穿你,我看你个老东西怎么下台!死了都被人戳脊梁!丢人!”

郑山傲冷汗淋漓,面色惨白,咬紧牙关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了。

宫宝森语气稍缓:“创一门新武学绝非易事,那需要常年累积不断推敲改进,是从根子上,从骨子里往外走,这才叫新。而我看到你们的新武学,是取了各种武术的精髓,以西洋拳和东洋柔术为核心,将它们糅杂起来,按照自己的特点和喜好组合、融化在一起,形成自己独特的风格。这是一种武学理念,一种能让全世界都大吃一惊的武学理念。”

“你们这套玩意儿,一万个武人学出来,是一万个样子,也只有打出自己风格的武人才能算得上出师。”

“耿良辰有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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